屋外已經大雪飄飛,院內幾株紅梅含苞待放,空氣中隱約傳來一陣陣花香。
子夜閉目坐在廊前,空氣中漂浮的氣味,令人舒心。
白薇站在紅梅樹下,向著子夜方向喊道,“子夜,可以睜開眼睛了。”
子夜動了動眼睛,緩緩睜開。待看清她時,神情一動。
白薇穿戴著凡間紅色的鳳冠霞帔,頭上蓋著半透明的紅紗,嘴角露出微微一笑,身旁的紅梅忽的全部盛開,芳香四溢,此情此景,美得如畫一般。
子夜如癡如醉的看著她,動了動唇喚道,“小夜……”
白薇勾起嘴角,緩緩朝她走去。雪花朵朵緩緩落在她肩上,一切是那麼美好。
白薇緩緩蹲在他身旁,見他癡癡地模樣,她的笑意更深了。
子夜小心的掀起她的蓋頭,眼神更是深邃。
白薇滿臉笑意,“好看嗎?”
子夜對上她的眸子,“甚好。”
“如今,你揭了我的蓋頭,我便是你夫人了。”
“小夜,你真好……”子夜皺了皺眉,“如今我都這樣了,你還願如此……”
白薇眼眶微熱,她知道,若不是那仙友,隻怕現在,子夜早已……
白薇枕著他的手,趴在他雙膝上,“子夜,你一定要好起來……如今我是你夫人了,你不能丟下我……”
子夜視線開始模糊,意識也漸漸消弱,他知道,自己的大限將至……
“子夜,我並不是凡人。第一次見麵之時,我怕嚇到你,才說是修仙之人。”
子夜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想說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我的模樣不會變化,你知道嗎?我今年一萬零一百歲了,這在天界,隻是剛成年的年齡。”淚水從白薇眼眶中流出,滴在他手掌心,“還有,我不叫小夜。還記得第一次見麵時,那包著馬蹄糕的帕子嗎?你可知上麵繡的是什麼花嗎?”白薇頓了頓,珍珠般的淚水不斷落下,“是白色的薔薇花,我的名字便是白薇……”
白薇嗚咽著,說到後來,已經泣不成聲了。
身旁的人已經沒有了呼吸,一動不動,靜坐在那,恍若是熟睡著一般。然而白薇知曉,他這一睡,再也不會起來了。
“子夜!”白薇全身顫抖,猛地抱住他,“不!我後悔了!我不要你走,你不要走!”掙紮間,鳳冠落地,珍珠散落在地,朝著四麵八方滾去。“子夜,你怎能丟下我!你怎能丟下我!”滾燙的淚水滴滴落下,撕心裂肺的一遍遍喊著,“子夜,子夜!”
這時一道金光出現,刺得白薇睜不開雙眼,半響後一道法障竟震得她頭暈目眩,向後倒去。
可她終究沒有摔在地上。
白薇迷迷糊糊的,似乎有人接住了自己,那雙眸子,好似眼熟……
院外走進兩人。
墨七行禮,“師父。”
白樺則皺著眉,道了聲,“神君。”
墨七看了眼他手裡扶著的白薇,“師父,是否立刻回山?”
“是。”他頓了頓,“她便交於你了。”
“是。”墨七向著白樺使了個眼色,兩人上前,扶起白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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