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眼底沒有任何心疼和憐憫,她啐了一口“南宮恒,你根本不配做男人,既然不配,那也不用要了!”
這一腳,從二十數年前她就想踹了。
雖然父母的教育是讓她賢良守禮,她也一直是個聽父母的教導的女人,一直努力地做個好妻子,逆來順受。
可此時她不準備忍了,如今她也是彆人的母親,在女兒麵前,她除了做個不讓女兒擔心的母親外,她還要做女兒的好榜樣。
一味地委屈求全,從來換不得和平與尊重。
她要教會女兒,善良和溫柔隻能用在對的人身上。
對於那些會傷害自己的人,要做的不是以德報怨,而是以牙還牙,不要妄想用善良去感化禽獸,那隻會助長他們囂張的氣焰。
南宮綏綏震驚地看著娘親,剛想開口,但是蘇氏衝她搖搖頭。
夫妻間的事,夫妻應當自己解決,要是讓兒女參與,很可能就讓兒女背上不孝的壞名聲。
蘇氏站在南宮恒麵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淡聲道“南宮恒,適應你現在的位置了麼?”
蘇氏一吐胸中的抑鬱之氣,繼續道“眼下的情況就是,我站在,你趴著。我高興,賞你繼續趴著,我若不高興,就把你丟出去。”
“你不是很疼那些妾室孩子麼?可如今你怎麼不去找他們,找他們保護你這個好父親。”
“知道我們阿綏厲害,所以你就逃到這裡求庇護?可你究竟是一張什麼臉,才好意思在求我們時還如此囂張?”
南宮恒終於緩過來些許,他狠狠地盯著蘇氏,眼裡仿佛淬了毒“蘇氏,老子是你丈夫!隻要你是老子的妻子一日,你就不能再老子麵前這麼囂張!”
蘇氏搖頭輕笑“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嫁了你這麼個蠢玩意兒,若沒你爹和你娘護著你,你算什麼東西?還來我麵前逞英雄。”
“今日就算把你卸骨分屍,你又能如何?反正你夾著尾巴跑到這裡的時候,也沒人看到不是麼?”
南宮恒眼珠一轉,伸手握住蘇氏的腳踝“夫人,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夫妻二十數載,你不會那麼絕情的,對嗎?”
蘇氏靜靜地望著他“我當然不會,殺你臟了我的手,你出去吧!我不想看到你。”
南宮恒惱羞成怒,甩開蘇氏的腳,坐在地上耍起了無賴“我就是不走,你能耐我何?有種你趕我。”
他就那麼無所畏懼地望著蘇氏,在他心底,他篤定蘇氏還在意臉麵,也在意兒子,不會對他這個丈夫如何。
以往有蘇氏護著,南宮綏綏從未見過父親如此不要臉的模樣,她簡直震驚得無法說話。
蘇氏搶過南宮綏綏的劍,提著往南宮恒走去。
劍尖在地上劃出火花,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
南宮恒嚇得臉色煞白,拔高聲音道“你敢謀殺親夫?!兒子的臉麵不要了?要是事情敗露,你讓他怎麼做人?你真歹毒啊你!”
蘇氏咬牙切齒地道“這就慫了?你跟你娘真的是一個德行,色厲內荏,平時隻會作威作福,其實沒半點本事,就隻有一肚子的草,草包!”
“你還有臉提孩子,這些年要不是為了顧及孩子的臉麵,我早殺了你一千回一萬回了,南宮恒,打女人,寵妾滅妻,你真有種!”
南宮恒嚇得上下唇不停打架“蘇氏,你玩真的?”
蘇氏冷笑一聲“不然呢?你以為我和你開玩笑麼?滾出去,從我和阿綏的地方滾出去,看到你在這,我惡心,想吐!”
南宮恒見硬的不行,再度來軟的“蘇氏,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但是我沒臉請求你的原諒,所以語氣和態度稍微有些不好,你彆跟我這混賬見識,你就原諒我吧,好嗎?”
蘇氏緊緊抿住。
南宮恒一邊扇自己耳光,一邊哀求道“以前是我不好,我混蛋!被阿綏這麼一打,我瞬間醍醐灌頂,我決定以後要改過自新,再也不對你動手了,我會好好珍惜你的!”
他的樣子相當誠懇,語氣也十分真摯。
說的就跟真的一樣。
蘇氏問他“可以再叫一次我的名字麼?”
南宮恒一怔,沉默了許久,問道“你讓我叫什麼?”
蘇氏眼底仿佛落了雪,冰冷得徹徹底底“算了,你起來吧!瞧你的樣子,好像沒有吃東西,上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