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做是非常忌諱的,哪怕做做樣子也必須要進行討論一下,但是這次元少軍沒有,直接宣布命令,可見元少軍對這次的事情特彆的看重。
元少軍說完之後就離開了會議室,這個會自然而然的也就結束了。
秦楚並未惱怒,很平靜地拿著工作簿走出了會議室,慢悠悠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如秦楚所料,謝建凱緊跟著走進了秦楚的辦公室。
“建凱同誌,有事?”秦楚故意問。
“縣長,現在該怎麼辦?他現在限定我三日破案,這怎麼可能?這個案子牽涉重大,豈是三天能破的?”謝建凱是來求秦楚幫助的。
“你應該猜出來了,他這是在逼你儘快破案,也就是不要太深入地去追查這個案子,抓兩個表麵上的人就結案。”秦楚坐下後微笑著道。
“我也猜到了,可是如果我不按照他的做,這麼大的事情鬨出來了,他限定我三天破案情有可原,如果我三天沒破案,他能順理成章地把我公安局負責人給擼了,接下來接任公安局局長也肯定沒戲。”
“但是我要是真的按照他說的,不深入調查,不把這事調查到劉建宏身上去,那我們不就功虧一簣了嗎?”謝建凱道。
謝建凱看著是來請秦楚幫忙,實際上是過來把麻煩拋給秦楚,他這就是在告訴秦楚,要麼你想個辦法告訴我怎麼做,不然我就隻能按照元少軍說的三天之內抓兩個表麵上的人結案,這不能怪我,我儘力了。
“建凱同誌,每臨大事有靜氣,喝杯茶,不要急。”秦楚笑了笑,站了起來,親自給謝建凱倒了一杯茶。
“我們這元書記啊,這一招的確高明,他應該是看穿了這件事是有人故意揭露出來的,所以沒有選擇被動挨打,而是主動出擊,用三天和公安局局長的位置來逼你就範,也是逼著我不許把這件事鬨大。”秦楚一邊喝著茶一邊笑著道。
謝建凱點頭,他自然也猜出了元少軍的打算,問道:“縣長,現在我們該怎麼做?”
“先不急著說怎麼做,建凱同誌,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很有趣的事?”秦楚笑著問。
“什麼事?”
“我們元書記今天反應有些失態,說的更明白一點吧,他急了,也慌了,有感覺嗎?”秦楚笑著問謝建凱。
“好像是有點,雖然我沒參加過幾次常委會,但是元書記的性格我還是大致了解的,他是個膽小謹慎的人,害怕組織上給他一個霸道的評價,所以平時有什麼時候都會充分的征求大家的意見,即使有人有不同意見,他也會最後裝模作樣地最後表決一下,哪怕這一切都隻是做個樣子。”
“但是今天元書記一反常態,直接就弄了個一言堂,連給大家發表意見的機會都不給,這都有點不像他了。的確如您所說,他今天有點慌張有點急了。”謝建凱被秦楚這麼一提醒也發現元少軍今天的確是有點異常。
“你說我們元書記為什麼會慌會急呢?”秦楚問。
“這個也可以理解,他害怕這次的事鬨得太大收不了場,他一直都想著安安穩穩做幾年然後升遷,最起碼也是平調,所以害怕出事。”謝建凱分析。
“至於嗎?其實不至於,就像他說的,這隻是一個刑事案件而已,就算關注太再高,上麵也不至於會因為這事來追究一個縣委書記的責任。這個事吧,其實沒那麼嚴重,隻要縣裡擺出要嚴查這個案子和徹底打擊黑惡勢力以及治安犯罪的決心來,外界和組織上就不會太過於嚴格。”秦楚說著自己點了一根煙。
他之所以讓謝建凱和王炳榮鬨出這一出事來也就是覺得這個事一爆出來,縣裡最佳的選擇就是如秦楚今天在常委會上提出的意見那樣,嚴查這個案子,把這個案子查的水落石出,然後開展掃黑除惡專項行動,這樣就能給外界和組織上交代,對於把自己這個位子看的十分重要的元少軍來說,這是最佳的選擇。
同時秦楚也知道這件事爆出來並不會對宜安造成太大的影響。
可是今天元少軍的態度與秦楚估計的完全相反,他並沒有選擇最佳的處理方式,反而命令嚴密封鎖打壓輿論,並且故意逼著公安局三天時間破案,這十分反常,不符合元少軍的性格個個人利益。
“如果元少軍是害怕宜安出事,也害怕這件事繼續鬨大,為了自己的個人政績,他最佳的選擇其實是按照我說的那個辦法來做,所有人都知道那麼做是最穩妥的,最能博得輿論的好感,能夠對組織上有交代,但是他卻選擇了相反的。”
“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他這麼做很難平息輿論,弄不好還會加劇輿論,可他還是選擇這麼做了,並且不給任何人發表意見的機會,而且還拿公安局局長的位置來逼你,這完全不符合常理。”秦楚一邊抽著煙一邊道。
“的確是有這麼一點,我也沒想到元書記會這麼做。”謝建凱也有些疑惑。
“他不是個冒險的人,這次為什麼要這麼做?”秦楚問謝建凱。
“這……這我就不知道了。”
“你沒發現嗎?仔細想一想,猜一猜?”
“我真想不明白。”
“元書記極力反對掃黑除惡行動,也反對嚴打行動,今天我們在那分析案情進展的時候被他打斷,然後最後他又逼你三天破案。猜出來了嗎?”秦楚問。
“您是說元書記在保劉建宏?”謝建凱瞪大了眼。
“另外在問你一件事吧,你在讓王炳榮捅出這件事之前應該就已經暗中監控劉建宏了吧?”秦楚問。
“是的,我害怕劉建宏在知道操場埋屍案曝光後會逃走,所以在王炳榮曝光這件事之前就已經讓人嚴密監視了劉建宏的一舉一動,隻要他想要逃走,我就讓人把他給扣了。”謝建凱點頭。
“你到現在都沒跟我彙報這件事這就說明劉建宏並沒有要逃走,也沒有其他異常的舉動,是不是?”
“是的。他還是像往常一樣。”謝建凱點頭。
“這符合常理嗎?”秦楚再問。
謝建凱看著秦楚,有些不明所以。
“劉建宏不走,隻能說明一點,他有恃無恐,知道我們奈何不了他。”秦楚微笑著道。
“你是說元書記與劉建宏之間……”謝建凱瞪大了眼。
“我之前就跟你說過,劉建宏能夠在宜安這麼肆無忌憚並且把生意做得這麼大,身後絕不隻是一個孫天佑這麼簡單的,孫天佑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那……那這事……”謝建凱臉色都變了,牽涉到一個縣委書記,這可不是鬨著玩的,對於縣裡的人來說,縣委書記幾乎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怎麼?怕了?”秦楚看了眼謝建凱笑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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