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騎著摩托車從街上路過，今天是碧山約定成俗的趕集日，街上人擠人。
騎著騎著，秦楚忽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秦楚連忙把摩托車靠邊停下。
周茜見秦楚停下了摩托車連忙下來，問道：“你不是下村嗎？怎麼停下了？”
秦楚沒有理會周茜，而是走向了路邊。
隻見路邊蹲著一個骨瘦如柴的老奶奶，老奶奶滿臉皺紋，手腳幾乎隻剩下骨頭和皮了。老奶奶身前放著兩個飼料蛇皮袋，蛇皮袋裡裝著又大又黃的橘子，身邊放著一根扁擔。
這個老人正是李奶奶，在鄉政府樓上跳樓的那位老人的妻子。
李奶奶已經七十多歲了，身上有病，最主要是腿腳不利索。秦楚十分詫異老人平時路都走不遠今天是怎麼挑著這一擔幾十斤橘子過來趕集的。
“李奶奶，你怎麼來這賣橘子了？你是怎麼把它挑過來的？”秦楚連忙蹲下來問老人。
“秦主任，來來來，吃橘子，吃橘子。”老人看到是秦楚連忙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不停地從自己的飼料袋裡給秦楚拿橘子。
老人並不知道秦楚已經當上了副鄉長，所以一直都叫秦楚主任。
在老人拿橘子的時候秦楚看到老人兩個手掌上全是血跡。
秦楚一把抓住老人的手，仔細看著，隻見老人有一隻手破了皮，傷了很大一塊，再仔細一看，老人臉上也傷了。
“這是怎麼回事？”秦楚問老人。
“沒事沒事，來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沒事，就摔破了點皮而已。”老人連忙縮回手，把手上的血跡在自己衣服上抹掉。
秦楚緊皺著眉頭，問著老人：“李奶奶，你幾點起床來的？”
“兩點多鐘走的，五點多鐘到的這裡。”
“這一擔橘子大概多少斤？”
“七八十斤。”老人如實回答。
一個骨瘦如柴、渾身是病，平時走路都不利索的七十多歲老人是怎麼挑著一擔七八十斤的橘子趕了三個多小時的夜路來到這的，秦楚不敢想象。
“賣了多少斤了？”
“沒賣出去，沒有人要，其實我這橘子很好吃的，很甜，秦主任，你嘗一下。”老人連忙給秦楚遞過來幾個。
秦楚接過幾個橘子，也沒吃，而是問道：“多少錢一斤？”
“兩毛，兩毛一斤。秦主任，你喜歡吃都拿去，你幫了我那麼多的忙，我怎麼能收你的錢？來來來，秦主任，我給你拿。”老人從自己兜裡掏出一個一個鄒巴巴的用過的塑料袋，開始準備往塑料袋裡給秦楚裝橘子。
秦楚並沒有阻止老人的動作，隻是看著老人骨瘦如柴滿是血跡的手以及刮花的臉，嘴裡念叨著：“……兩毛一斤……操！”，秦楚嘀咕著爆了句粗口，淚水都差點流了出來。
老人拿出塑料袋，給秦楚裝了一整袋的橘子遞給秦楚：“秦主任，你拿回去吃，你要覺得好吃下次再來，我家樹上多的是……”
秦楚沒有伸手去接老人遞過來的橘子，而是從自己身上掏出兩百塊錢遞給老人道：“李奶奶，你這橘子我都要了，全賣給我吧。”
“你都要了？要這麼多？”
“我送人。”
“那你都拿去，不要錢，我怎麼能收你的錢？”老人又連忙把塑料袋裡的橘子全部倒進了蛇皮袋裡。
“不不不，李奶奶，我不能白拿你的東西，不拿群眾一針一線你聽過吧？你要是不收我的錢就是逼我犯錯誤，所以這錢你一定要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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