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雨看見徐懷穀現在下定決心的模樣,不禁回憶起那天在興慶城渡口之時他瀟灑出劍的神色,心生感慨。
少年終究是要成長的,等徐懷穀真正成長到了可以出最鋒利的劍的時候,應該換做他來保護她了吧?儘管那是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跟在她身後要她保護的少年,她應該也會很高興。
黃善的喊叫聲打斷了她的思索“白道友,蛟龍殺完了吧?快拉我上去,莫要把我忘了!”
白小雨思路被她打斷,沒好氣地使勁一拉,黃善便被拉了上來。
那柄銀白色小劍斬殺了蛟龍之後,劍身卻依舊雪亮,汙穢的血液分毫不沾。它馬上停到了蒲團旁邊,討好似的等著它的主人踩上去。
黃善好奇地邁出一步,想要踏上那隻劍,白小雨頓時怒目“你敢!”
黃善悻悻然收回腳步,說道“白道友誤會了,踩在一把狹窄的劍上太危險了,哪有蒲團上舒服?我這不是體諒你殺蛟肯定累了,所以才……”
白小雨被他煩不過,說“閉嘴,你其實就是沒用過仙兵,想試試滋味吧?”
黃善賤兮兮笑道“白道友真是體貼,我就是這樣想的啊,那大家好歹盟友一場,能不能給我試試?”
白小雨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不行。”
但她隨即想想,轉頭問徐懷穀道“徐懷穀,你想不想上來試試?”
徐懷穀雖然很想上去,但是卻又有點不好意思,便找借口說“還是算了吧,我們趕緊去出口回去。夜長夢多,拖得久了怕再出變故。”
白小雨點頭,於是劍和蒲團再次向著那處白光飛了過去。
興許是之前的打鬥太過震撼,那些蛟龍應該也是雲海裡麵的最高的掠食者,所以一路上都沒有彆的怪物前來攻擊,他們很快就接近了白光。
不過很奇怪的是,儘管他們一直靠近,但白光的大小卻沒有發生變化。直到距離白光僅僅隻剩三丈距離,那白光還是隻有米粒般大小,漂浮在空中,很是古怪。
白小雨停了下來,站在遠處打量著白光,不敢貿然靠近。
黃善拿出一把小刀割下衣服上一塊布料,朝著白光丟了過去。當布料接觸白光的一瞬間,便消失不見。
黃善解釋說“裡麵自成空間,應該是出口無疑了。”
白小雨讚同說道“那我們三個一起進去,免得在傳送的時候走散了。”
她拉住徐懷穀的手,黃善知趣地沒有去牽白小雨的手,而是抓住他身邊的徐懷穀,然後三人一起對著白光點衝了過去。
徐懷穀的身體剛剛觸碰到那點白光,便感覺眼前一片白晝光芒,很是刺眼,他趕緊閉上了眼。也就是在這一瞬間,三人憑空消失,他們終於離開了忘川。
忘川雲海裡,上官川背靠著一朵黑雲半躺著,凝望著徐懷穀的離去,自語道“小家夥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且觀望著吧,大不了等個一兩百年的,反正死不了。”
說罷,他打了兩個嗬欠,便有身邊的雲海圍繞過來,把他裹住。
與此同時,進入那光點空間裡的徐懷穀終於感覺白色耀眼光芒褪去,於是馬上睜開了眼,希望快點回到餘芹身邊去。但是眼前場景卻事與願違,映入眼簾的不是熟悉的房間,而是一片黑色的虛空。
他和白小雨,黃善三人正站在一個懸空的小島嶼上。
島嶼不大,容納住三人之外便幾乎沒有了其餘的空間。
他環視一周,發現島嶼三麵環繞虛空,但剩下的那一麵卻有一道很狹窄的石橋從島嶼上延伸出去,通往更遠處。
那座石橋憑空懸浮,最窄處隻有一把劍柄大小,很難站立,而石橋之下就是無垠虛空,看著就很滲人。
徐懷穀順著石橋向著另一頭看去,則是一幅宛如神跡的場景。
石橋的中間是一片金黃色聖光的光幕。光幕這邊,是徐懷穀三人所在的島嶼和無儘的虛空,而光幕那一邊,則是一間屋子裡的場景,屋子有點昏暗,似乎是黎明時分。
一個女孩躺在床上,靜靜睡著。她的胸口微微起伏,發絲乾淨地散在床上,麵容安詳,但臉色卻毫無血色,透著死寂的蒼白。
那名女孩徐懷穀再熟悉不過了,正是餘芹。
一看見餘芹,徐懷穀便想到了在幻境中的經曆,他心潮澎湃,說道“那邊就是餘芹,我們在忘川裡待了這麼久,她竟然還沒有死!”
黃善若有所思“應該是忘川的時間流逝與外界不同,我們在忘川待了幾天的時間,在外界卻還隻是幾個時辰而已。”
徐懷穀急切道“把我們還等什麼,趕緊過去吧!”
白小雨攔住他,說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小心有危險。”
徐懷穀心急,說“可是天就快要亮了,到了黎明,餘芹就要死去了!”
白小雨臉色為難。她也知道徐懷穀心急,但是她又必須要保證徐懷穀的安全,不能妄然行動。
就在這時,黃善突然指著他們的腳底地麵,說道“看這裡,我們腳底下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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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懷穀看去,發現地上坑坑窪窪得有幾條小縫隙,若是仔細去看,確實像字。之前三人站在島嶼上過於擁擠,所以沒有發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