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善看著他徐懷穀如夢初醒一般,焦急問道“你想到什麼了?是不是有出去的辦法了?”
徐懷穀欣喜地反問黃善“還記得我們在那邊島嶼上看見的那幾個字嗎?”
黃善沉思一刹那,便也驚跳起來,說“原來如此!我早就該想到的!向死而生,向死而生……原來是這個意思!”
徐懷穀笑了,點頭說“沒錯,一定是這樣!”
黃善又思索說“那這麼說起來,白小雨她沒有死?”
徐懷穀堅定點頭。
徐懷穀接著說“既然如此,我們就彆浪費時間了,趕緊一起出去吧!”
黃善低頭看了眼腳底,又開始顧慮“但要是我們猜錯了的話,豈不是也死了?”
徐懷穀堅決說“若真是這樣,我死也認了。反正白小雨為我而死,餘芹也救不了,我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用?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跳下去?”
黃善刮目相看,欣賞說“沒想到你這小子還能講出這樣的話?很對我胃口。不過說到死,還是我們野修最不怕。來到忘川之前,我就已經做好出不去的準備,何況現在還有出去的機會?大不了幾十年後重頭來過,要跳一起跳。”
徐懷穀說“好,那我們走!”
說罷便不再猶豫,徑直往腳底無儘虛空跳去,黃善緊隨其後。
果然不出徐懷穀所料,下麵的虛空大有古怪,徐懷穀下落沒過多久,便感覺光明籠罩住了他。
沒過多久,周圍的虛空景象慢慢如風吹流沙一般褪去,顯露出他們進入忘川的時候的那間秦婆婆的破爛房間。
他終於回來了,徐懷穀馬上喊到“白姐姐!”
但沒有人回應,徐懷穀心裡有點小慌張。
他問黃善“那解藥是在誰的身上?”
黃善回答“在白小雨身上。”
徐懷穀鬆了口氣,說“那就沒錯了,一定是白姐姐已經先帶著藥去救餘芹了,我們跟上去吧。”
他焦急地跑出房子,彼岸花依舊開放,他也不管那些彼岸花,反正他身上有兩塊雕刻彼岸花的牌子,彼岸花也傷不到他。
黃善緊跟在徐懷穀身後,看到凡是徐懷穀走過的地方,彼岸花都要退讓三分,不禁對徐懷穀身上的秘密更加好奇。
徐懷穀離開他和白小雨的那兩天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他愈發感覺有趣起來。
他的直覺告訴他,徐懷穀絕對在忘川有不小的機緣,而且機緣之大超乎尋常,否則不會這麼藏著掖著。
徐懷穀對餘芹的思念愈發焦急,他幾乎是飛一般從秦婆婆的這間屋子裡奔到了那間小小的名作“閒雲客棧”的仙家客棧,然後到了餘芹的房前,急促地敲起門來。
房門應聲而開,白小雨此時迎麵站著,小聲嗔怪道“你小點聲,我剛給餘芹吃了藥,她現在身體還很虛弱,你彆吵著了她。”
徐懷穀重新看見白小雨,淚水奪眶而出,撲倒她身上“白姐姐,能再看見你,真的太好了!”
白小雨笑道“那可不,活著的感覺還是很好的。不過沒想到你們竟然也這麼快就找到辦法出來了,倒是讓我驚奇。”
徐懷穀緊緊抱住這個願意為他而死的姐姐,當真把她當做自己的親人,哭道“白姐姐,你當時是知道了那四個字的意思才那樣做,還是不知道?”
白小雨長眉舒展,語氣輕鬆“當時那一瞬間還真是不知道,但是掉下去的時候便醒悟過來了,所以掉在虛空墜落也沒怎麼怕。”
徐懷穀堅定地說“沒想到白姐姐你竟然願意為我而死……你以後一定要做我一輩子的姐姐,無論如何,我都會和你站在一邊!”
白小雨觸動,想到自己還是妖宗的人,害怕徐懷穀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會嫌棄她,便小心試探說“那若是有一天我與全天下人都做對呢?你還會和我站在一起嗎?”
徐懷穀開懷笑道“白姐姐你為了我甘願從石橋上摔下去的那一刻起,我就發誓,如果來生有機會,我絕不想你收到任何傷害。但既然我們都沒有死,來生就轉到今生吧。今後若是有人敢與你為敵,就是與我為敵;若是全天下人與你作對,我便幫你問劍天下人!”
便幫你問劍天下人!
白小雨愣了一瞬,隨後便歡快笑道“那你可得好好練劍,問劍天下人可不是這麼嘴上功夫。”
徐懷穀點頭說“那是當然,不過就算是沒成那劍仙,若是真有與全天下作對的一天,我便也隻站在你這一邊。”
白小雨感覺好像從來都沒有這麼安心過,好像徐懷穀的這一句話,當真就有與全天下人作對的底氣。
她笑著點頭“好,我記住這句話了。”
徐懷穀看著屋內,問“我現在可不可以進去看看餘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