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武夫得天獨厚的優勢,同境界的武夫在近身對戰之間,絕對遠遠強於普通的修士和劍修,這是因為武夫修煉的是體內的那一股真氣,刀槍不入水火不侵,而修士在近戰之時各種法寶和神通卻不好使用,所以便有武夫那“一臂之間,天下修士儘需低我一頭”的說法。
徐懷穀依舊持劍前去廝殺,但是這一次遠遠沒有上一次輕鬆,戰局很快就陷入了僵持,而且兩人打得有來有回,很是驚險。
黃善在一邊心裡很震驚,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徐懷穀真正使出全力之後的實力,竟然能夠和一名四境武夫在近戰中不落下風,而且他還隻有二境而已!
跨境交戰本來就被全麵壓製,何況徐懷穀還比對手低了兩境!這真的是黃善平生第一次所見,一名劍修竟然可以與比自己高兩境的人打出平手,黃善自問如果是自己與那武夫交戰也無法做的比徐懷穀更好,
在他的眼裡,徐懷穀似乎還隻是那個跟在白小雨身後需要白小雨時刻照看的那個低階修士,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麼強的實力,
徐懷穀的戰力,已經可以和他自己持平了,這讓黃善不得不正視徐懷穀起來。
修士界一向不論年齡,都是以修為來論尊卑,現在徐懷穀的潛力,很值得黃善認真相對,說不定這個和他喝酒吃飯的人有一天真的就會成為那一劍開江斷海的大劍仙!
黃善在暗自忖度這今後該怎麼與徐懷穀相處,而被餘芹保護著的餘芹此時卻在經曆及其艱難的掙紮。
她眼睜睜看著這個男人說出願意為她而死的話語,轉身便與整座興慶城作對,不懼絲毫,不知不覺淚水就盈眶。
徐懷穀每出一劍,每一次與那武夫交手一次,餘芹的心裡就更緊張一分。
是自己拖累了他,一直都是自己在拖累他,而他卻甘願用性命去保護她,隻是為了餘安死前的那個承諾嗎?難道隻是因為想要報答餘安的救命之恩嗎?
餘芹淚水落下。
無能為力,她真的很無能為力。
上一次是與父親餘安生死分離,這一次卻又要與自己本來以為找到了依靠的人分離,而她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為什麼明明沒有做錯任何事,對世界充滿善意,卻換來這樣的結局?!
餘芹情緒幾近崩潰。
罷了,這件事因我而起,便也應該由我來結束吧!
她突然起身,顧不得淚水湧出,哽咽著大喊“彆打了!我跟你們走,還不行嗎!”
徐懷穀和那四境武夫同時停手,一起看向餘芹。
餘芹哭著說“彆打了,彆打了我跟你們走。”
徐懷穀麵朝向她,把劍猛地丟在地上,憤怒道“你在說什麼話?我不同意!”
餘芹淚眼模糊,努力睜開眼,對徐懷穀說“徐懷穀,你能願意為我做到這個份上,我真的已經很感動了。但是不要在繼續下去了,你不可能與整個興慶做對的,到此為止吧。”
徐懷穀歇斯底裡吼道“你再說一遍!”
“我說,到此為止吧。命運如此,由不得我們。隻是能看見你這麼對我,我就已經很開心了。我跟他們走吧,之後你也就北上,少一分牽掛上路也好。”
徐懷穀快步走向她,抽出背後的短劍,重重地把劍放到她手裡,怒斥說“好,那好。你拿這一把劍殺了我,就和他們走吧,否則休想!”
餘芹看著徐懷穀的眼睛,好像那天剛剛來到興慶之時在渡口看見的煙花那樣美好。
於是她伸手拂開徐懷穀被風吹亂的發絲,慢慢地把他的發絲拉到他肩後,整理清楚。
她從懷裡拿出了那一隻錦囊,在徐懷穀詫異的眼神中拿出那一隻漂亮的翠綠簪子,溫柔的為徐懷穀簪好。
餘安曾經說過,若是有一天找到了自己喜歡的那一個人,便把這一隻簪子送給他,然後就可以安穩的生活下去,不要再為任何事情煩惱。
餘芹自嘲一笑,簪子是找到該送的人的人了,但是日子卻再也安穩不了了。
她最後看了一眼徐懷穀的眼睛,從他的眼睛裡看見了自己的臉,似乎也挺漂亮。
夠了,足夠了。
餘芹輕輕擁住徐懷穀,癡癡笑了起來,仿佛在說一件與任何人都無關的事情。
“徐懷穀,我喜歡你。”
四麵寂靜,唯有短劍掉落在地麵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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