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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看著可怕,但也隻是皮外傷,不涉及生命危險,過些時日就能醒過來。
一匹毛色純白的高頭駿馬繞著步行的兩人撒歡,還親昵的蹭蹭左丘尋的臉頰。她非但不惱,反而明眸淺笑,顯然與這白馬感情極好。
按照左丘尋的說法,白馬,白劍,白袍,在加上一壺好酒,這才是江湖劍客該有的模樣。
那匹白馬的馬背上僅背著她那一把琵琶和一個大包裹,無人乘坐。左丘尋是怕馬背顛簸,餘芹承受不住,就背著她步行,反正一個五境劍修背個普通人還不是易如反掌。
徐懷穀高興不假,但心裡也有許多彆樣情緒。那日餘芹的一句“徐懷穀,我喜歡你”確實令他方寸大亂。他不知道怎麼麵對醒過來的餘芹。
自己對她的關愛,究竟是出自救命恩人的囑托,亦或是自身情感?
是親如兄妹的愛,還是男女之愛?
徐懷穀本來還以為自己看得很清楚,可是仔細一思索,自己與餘芹究竟有無男女之愛?還真是個問題。那天在忘川幻境之中與那所餘芹經曆的,終究還是假象,到底可否當真?
徐懷穀不知道。
徐懷穀對於這件事很是莊重,若是弄錯了自身感情胡亂作答,對自己確實無害,可對餘芹而言呢?可能就是她一生過不去的坎。
徐懷穀絕對不想看見這樣的結果,所以他必須要慎重。
他看著左丘尋背後的人,一件件往事在腦海裡飄過。
淇水之畔的初次相逢,小村寨裡的三年朝夕共處,一起流離失所,最後在興慶的點點滴滴。
自己對於她究竟是何種情感?徐懷穀一時間分辨不清楚,但餘芹卻對她自己的感情看的極清。
似乎更聰明的徐懷穀從來沒有對餘芹仔細想過,好像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發生了。而表麵懵懂的餘芹顯然心中條理清晰,一條條脈絡被她梳理得清楚自然。
徐懷穀在思考中越陷越深,無法自拔,愧疚慢慢占據他。
自己終究已經不是那個在泠江邊卷起褲腳便可以自在吹風,摸小魚撿石子的人了,有些事情必須要想,而且要仔細想,想了再想。
左丘尋轉過頭來,看見徐懷穀眼神迷離地看著自己背後的餘芹,感覺挺好笑,嘲諷道“嘖嘖嘖,姓徐的,我家芹兒妹妹後背就這麼好看,把你眼珠子都要看出來了?要不我幫你脫去了她衣裳讓你看個遍?”
徐懷穀經不住她調笑,臉色立即漲紅,把頭扭向一邊。
左丘尋乾脆放肆大笑起來,爽朗笑聲魔咒般傳入他耳朵。那白馬似乎受她情緒感染,也蹦蹦跳跳著歡快嘶叫。
徐懷穀心中無語。
前方傳來山泉叮咚聲,兩人一馬不約而同地向那裡走去。
小溪流不寬,兩丈有餘,三丈不足,溪水僅僅能沒住腳踝。溪水清澈甘冽,溪底是大大小小方方扁扁的各色鵝卵石。
溪邊有一塊小草地,左丘尋把餘芹輕輕放下,自己盤腿而坐,與她麵對麵。讓她身子倚靠在自己身上,取出外敷的草花散,仔細地塗抹在她後背。然後又取出一瓶丹藥,丟給徐懷穀。
徐懷穀接著,喂黃善吃了一顆,又丟還回去。左丘尋自己卻沒有吃,把它收好了。
徐懷穀想到昨晚逃生的那件事,心裡不禁很是得意。
昨晚之事雖然十分險,但是幸好左丘尋最後布的這一步棋發揮了作用,給四人爭取了足夠的時間。其實正如那老宦官隱隱約約猜測的那樣,那幾匹奔向渡口的馬隻是幌子。他們一行人並未騎馬去渡口,而是從興慶城牆根下走,一路從南門走到了城西北門,才離開興慶進入這一片樹林,然後繼續北上,並未去渡口。
好一個聲東擊西。
白馬踏蹄走進小溪流裡,小聲地飲水。
徐懷穀也看向那一條小溪底的石子,不由得想起泠江裡麵的石子來。那時候的他,終究隻是過去的那一個他了,長大也真是愁啊。
不過幸好,還有一座江湖在。
徐懷穀劍意似乎又要噴薄而出,左丘尋心裡小小一驚,想道“是終於要破境了?”
劍意約莫持續十幾息時間,便又慢慢收斂了回去。
左丘尋心底歎息“差一點,還差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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