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彩哭花了臉,腥紅溫熱的狼血灑滿地麵,妖冶詭譎。
左丘尋很是惱火,大罵徐懷穀道“你個混蛋!知不知道有多危險?要是這裡有陷阱,我現在就陪你死掉了!”
她說的是懷疑卓彩有問題,本來她實在是不願意冒險過來了,但是徐懷穀又如此莽撞,她隻好過來給了那匹狼一劍。
徐懷穀也很委屈,他隻是想救卓彩,實在無法看著可憐的小女孩被狼襲擊。
不過他也有點失落,敢情那一道白光並不是自己心湖間的那一把小劍斬出,是左丘尋的劍。
他明白自己確實莽撞,隻是道歉“對不起,我隻是不能看著卓彩死掉。”
左丘尋斜睨著他,眼神宛如在看一個白癡,徐懷穀被看得更加愧疚。
餘芹趕快跑上來,蹲下身子安慰哭的稀裡嘩啦的卓彩,替她拭去淚水,道“好啦好啦,不哭了,有姐姐在呢。卓彩最勇敢了,對吧?”
然後她才直起身子,對著徐懷穀,微微低頭,說“謝謝你救卓彩。”
徐懷穀很不習慣,這麼的一個小動作,好像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他心裡有點發慌。
左丘尋心亂如麻,這小女孩絕對很有問題。
一次被熊追擊,恰巧遇見他們一行人救援。這一次又是狼襲擊,也正是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強行把他們拉到了卓彩身邊。
巧合?世界上最可能的事就是巧合,最不可能的也是巧合。
既然四人都到了這石頭邊,似乎也沒有什麼大事發生,這女孩暫時還沒有動作,但她執意為何要自己一行人跟著她?是要去那一座村子裡,那村子裡又有什麼秘密?
左丘尋此時已經可以篤定卓彩大有問題,但是她卻來了好勝心。既然你想要給我們挖坑,也要讓你知道我們一行人可不是吃素的。
無論小女孩想要乾什麼,左丘尋都打算搞砸它。
五個人各懷心思,黃善的突然大叫卻打破了寂靜。
“快看,這石頭裡好像有什麼東西!”
眾人目光紛紛看向那塊石頭。
乍看之下這塊巨大的石頭與其他石頭並無不同,隻是異常巨大,而且成較標準的橢圓形。長約一丈,寬約五尺。整塊石頭是淡黃色,通體溫潤,是塊好石材。但如果仔細看去,似乎能瞧見裡麵有小小一團顏色格外深些,散發著光澤。
左丘尋欣喜過望,但也沒有表現出來,出口卻是淡淡一句“是一塊石精。”
天下不僅是動物能成精怪,花朵草木等植物也能成精,不過所需時間會更長,壽命也相對更長,各有特點罷了。
按照理論,天地萬物都是可以成精的。
大到山脈河流,假以時日,是必然能孕育出相應精怪的,不過人們大多稱之以神靈,比如水神、山神之類的。許多地方都會建立寺廟,祭祀當地的神靈,乞求一方平安。神靈也是有修行的,年歲越久,香火越興盛,修行越高。比如淇水這樣的一洲正水水神,地位極高,已經不知存在了多少千年,起碼會有十境的修為。
再小到一根房梁,一塊瓦片,一顆石子,這種隨處可見的小物件亦可成精,不過極難,隻可遇不可求。除了自身機緣開啟靈智,也有一家道術可以點化物件成精,不過這種道術乃逆天道行事,要擔負很重的因果。而且點化一個小物件也沒什麼用,導致這類小精怪特彆稀有。
像花草之類的精怪,雖然稀少,但花草本身也是有生命,比那些無生命的物件精怪卻多了去,許多仙家都會飼養一些,賞心悅目,提高品調。
眼下這塊黃色大石頭就是一隻石精,其中那一團深黃色就是“石嬰”,也被叫做“石中石”。看著沒什麼用處,但卻是一味珍稀藥材,價值很高。
石精在修為還低的時候,隻能寄生在原先的那一塊石頭之中,無法逃離,這次倒是讓徐懷穀撞見了大運,這一塊石精起碼價值十枚大珠。
黃善聽見了左丘尋的論斷,臉色驚訝,一塊石頭成精不僅要極為漫長的時間,而且要有合適機緣。他欣喜道“這是石精?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玩意,聽說值好多錢呢!”
餘芹和徐懷穀都是第一次聽說這東西,黃善興奮地向他們普及了一下石精。
一聽說值好多錢,餘芹和徐懷穀眼睛都發亮,畢竟是真窮過的人,對於錢還是很有感情的。
三個人便著手開始搬運石頭,幸好黃善還有一個儲物手鐲,勉強能放進去,不然大夥還真不知道拿這塊大石頭怎麼辦。那可是一大塊銀子哩,放在你麵前卻搬不起,想想那得有多難受。
左丘尋才不會做這種掉價的事,雖然她也很缺錢,但是她現在心思更多在這個滿身奇怪的卓彩上。
她猜不透卓彩的來曆,也看不出她有修為。要麼卓彩修為比她更高,要麼卓彩根本沒有修為,兩者相比,她竟然更願意相信前一種。
三個人呼哧呼哧地搬著石精,累的滿頭大汗。似乎是應證卓彩的話語,剛剛還在頭頂的太陽真的就落了下來,天空逐漸黑了下來,夕陽的紅霞散落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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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著的三個人停下了手,震驚地看著日頭西落。剛剛還是正午,現在才搬了一塊石頭,竟然就天黑了?這大概是他們見過的最詭異的日落。
左丘尋看著提前落下的太陽,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