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之間,魏屹也隻是剛剛察覺那一把飛劍,而那飛劍轉眼之間就已經飛到了華杉麵門錢,眼看靠著魏屹相救是不可能了,華杉直冒冷汗。
白發老人看見那一把飛劍,也震驚得走不動路了,站在原地看著雪白小劍在空中劃過一道雪亮的白色弧線,然後對著華杉就是一劍刺去。
生死一刻,華杉怒吼一聲“該死!”
他麵色不再猶豫,舉手一抬,頓時也有一件羊脂白玉顏色的印章從他的袖口鑽出,擋在麵門之前。
他沉聲道“禦!”
於是那一件印章便擋住了小劍的去路。
雪白小劍與印章直接碰撞。
沒有意料之中的金鐵交擊之聲,那小劍仿佛是刺中了一團棉花,淩厲的劍氣被印章消融開去。
但是那印章也遭受猛擊,連帶著身後的華杉也退去好幾步,緊緊捂住胸口,把已經湧到嘴邊的腥甜鮮血吞了回去。
華杉此時憤怒到了極點,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料到徐懷穀竟然會是一名天生劍胎!隻有天生劍胎本命心湖就是一把飛劍,所以比尋常劍修都要多出一把飛劍,戰力極高。
天生劍胎者,在天下可謂極其稀有,無一不是幾十年一遇的天才。現在為世人所熟知的一共有七位天生劍胎,其中有四人是老一輩的劍仙,無人不是九境以上戰力,而其中最出名的便是那中土十一境巔峰劍修楊沂,當之無愧的劍道第一人。
除這四名已經成名多年的天生劍胎之外,天下還有三名新生天生劍胎。一人是中土本土劍修,現在是六境修為,得了楊沂的傳承,在中土苦修劍道。另一人是一名龍甲洲的野修,在崇尚武風的龍甲洲赫赫有名,尤其是他還在重刀輕劍的龍甲洲號稱刀劍通殺,年輕一輩之中無人敢忤逆他,也是個極其風流之人。
華杉還記得,最後一名天生劍胎似乎是飛魚洲人氏,而且還是一名劍修女子,當年在天下也是極其有名,而且據說容貌極美,不曉得迷得多少男子劍仙肝腸寸斷,隻不過這些年似乎沒了她的消息。華杉曾經也刻意打聽過,不過飛魚洲那邊風聲鎖得很緊,他也不知道其間具體情況,隻知道那劍修女子是因為另外一名男子的死憤然離開飛魚洲,此後就沒了消息。
而現在,就有一名沒有被天下人所知的天生劍胎站在他眼前,如何不讓他感到震驚!
不僅是震驚,待得華杉從差點被一劍摘掉了頭顱的恐懼之中清醒過來,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嫉妒。為何就連這個自己從未放在眼裡的小野修,竟然會是那天之驕子的天生劍胎!
華杉咬牙切齒,看著被劍意刺得昏了過去的徐懷穀,知道他用出這一劍也是極限了,再也沒有防抗餘地,頓時殺心驟起。
他指揮那一道被他祭出的仙兵印章,怒道“壓!”
一股澎湃靈力洪流從印章上傾瀉而出,直接對向昏迷的徐懷穀。
正在樓梯上麵帶著黃善準備上三層的餘芹猛然轉頭,驚恐喊道“徐懷穀,小心!”
白發老人趕緊指揮那鎖鏈前去救援徐懷穀,擋住了這一擊,但是鎖鏈儘皆被損壞,掉落了一地的黑色石塊。
白發老人心裡訝異,要知道這鎖鏈本來就是這座古怪黑塔的一部分,堅硬不可摧,竟然也會被這一擊打得碎裂,那一件印章的殺伐之力著實很高。
不過趁著鎖鏈為他爭取到的一點點時間,他趕緊衝上去,帶著徐懷穀上了三層。
“哪裡去!”
華杉此時又羞憤又嫉妒,他連忙追趕而上,冷冷道“今日你們必死無疑!一個也彆想活!”
鬥笠刀客魏屹在看過徐懷穀那飛劍過後,此時宛如喪失了神智一般,不停低聲重複道“天生劍胎三境的飛劍啊,當真是那天生劍胎。”
華杉轉頭看向魏屹,急切地提醒說“魏師叔,他們上去了,我們快追!”
魏屹麵露為難。
本來徐懷穀一群人突然出現在黑塔之中就已經是計劃之外,但是事情還在可控範圍之內,但是此時徐懷穀天生劍胎的身份一出,此時就很麻煩了。
天生劍胎何其稀有,每一人都是天地獨有的造化,魏屹清楚他們的價值。他委實不想殺這樣一名大道可期的劍修,但是局勢卻不允許他這麼做,他們已經和徐懷穀結了死仇,現在徐懷穀還隻是三境劍修而已,那若是以後呢?
假以時日,恐怕集整座天河宗之力也未免是他一合之將。
作為一名仙家宗派的人,他要為宗派考慮,所以今夜,他必須狠下決心,徐懷穀必死無疑。
所有思考在魏屹的腦海裡一瞬而過,他立馬冷下麵孔,說“追,今日必須除掉那飛劍的小子!”
說罷他也不再留手,直接抽刀出鞘,也奔向黑塔第三層。
華杉看見魏師叔也願意幫他,冷笑道“竟然差點敢殺我,我看你這個天生劍胎,今日上了黑塔,到底還有哪裡可逃!”
他和魏屹一同衝上第三層,但是黑塔第三層卻一片黑暗,一個人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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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杉驚疑“這是去哪裡了?”
魏屹冷靜說“彆急,黑塔中必然有古怪之處,我們慢慢找,很快就可以破解。”
華杉看了看身邊的厚重書籍,很是不耐煩地一腳踢開,然後去尋找黑塔第三層究竟有何詭秘之處,魏屹也如是。
此時,黑塔第四層,所有人都已經聚集在了一角,緊張地聽著第三層的動靜。
餘芹擔憂地看著昏迷過去的徐懷穀,滿是心疼,問“他這是怎麼了?”
白發老人歎了一口氣“沒想到這孩子竟然還是一名天生劍胎,不過之前勉強出了一劍。那一劍的威力根本不是現在的他可以承受的,所以傷及了五臟六腑,暫時是醒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