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彩看向腳底的無助地胡亂奔跑的村民們,對著華杉哀求道“可不可以把下麵的村民帶出去?他們都是無辜的。”
華杉麵色一冷,剛欲反駁,心湖中傳來魏屹的聲音“答應吧,權當是行善積德。”
華杉無奈,隻得答應說“好。”
天幕之外,便是一片白雪茫茫畫麵,白日裡陽光照耀而下,落在皚皚白雪上有點晃眼。看來待在秘境裡的幾天,外麵又下了不小的雪。
杭旬崇山峻嶺之間,隻剩下銀裝素裹的美景。從遠處望去,杭旬山像是被大雪洗成了一個嶄新的世界,宛若仙境。
左丘尋靠著一棵覆蓋了厚厚積雪的柏樹,冷眼看著不斷地從天幕之中往返把村民帶出來的華杉,以及還以靈氣緊緊籠罩住徐懷穀一行人的魏屹。
魏屹狠下了心,此時左丘尋殺意已經到了極致,他和華杉唯一的活路就是靠著手中的徐懷穀一行人的命來交換。
待得所有村民都從秘境之中逃了出來以後,卓彩便讓白發老人帶著村民們去往其他地方安身,自己依舊留了下來。
左丘尋就這麼盯著魏屹,眼神裡的寒意直刺人心。
魏屹便說“大家相逢便是一場緣分,雖然是我們有過錯在先,但是此時共同度過這劫難,便也算是相識了,不如我們各退一步,放我們離開可好?”
左丘尋冷笑相對“為何是各退一步?過錯難道不是一直在你們那邊嗎?想進秘境奪走鳳凰枯骨是你們,把那瘋子野修帶進秘境,害的秘境崩塌的也是你們,最後還是靠我才出了秘境,如何說是各退一步?”
魏屹啞口無言。
他歎氣,無奈地說“那你想要如何?隻要不殺我們倆,什麼條件都好說。”
左丘尋平靜地說“那小子,氣焰太囂張了,我看他不過眼,那打在餘芹臉上的一巴掌,讓他自己打十巴掌回去。”
華杉麵色微變,眉毛擰成一團。
魏屹很是為難,要知道華杉可是他們宗門這一代的門麵,怎麼可能受此屈辱?
魏屹再次商量道“道友似乎有點欺人太甚了吧,道友不如提點其他條件?像是法寶,或是神仙錢一類,自然都是可以的。”
左丘尋冷笑“拿錢買命?可以啊,我看那小子雖然人傻不拉幾的,但是天賦似乎還不錯,應該值不少錢吧?一萬枚彩珠,怎麼樣,值不值?”
魏屹臉色一凜。
一萬枚彩珠,那哪裡是能拿的出手的錢?便是集齊他們整座宗門的財力,估計也就幾千彩珠罷了,怎麼可能全部拿來換取華杉性命?分明是左丘尋故意為難。
魏屹沉聲說“道友這是不打算談下去了?那我也不妨撕破臉皮,這些人的性命都是在我一念之間,隻要你放過我們,我就放了他們。不然的話,道友大可試試是你的劍殺掉我快,還是這些人死得快。”
左丘尋認真又說“那就留下那小子一件仙兵,然後讓他認真給餘芹道歉。”
魏屹以詢問的眼光看向華杉,華杉有點按捺不住,反駁道“不可能!這件仙兵若是丟在這裡,你我回去都無法向宗門交代,至於道歉,則是更加不可能!”
左丘尋起身,冷冷看向華杉“為何不可!”
華杉辯駁道“他隻是一名凡人女子,我便是多看她一眼都是她的福氣,為何偏偏要揪住這件事不放!無論如何,我絕對不會向一名凡人道歉!”
左丘尋劍意驟然升起,整個人氣勢頓時鋒利無比“你敢再說一句試試!修士界有你們這些人,才是修士中真正的毒瘤!無論如何,道歉!”
華杉梗著脖子,硬是不肯,於是左丘尋劍意更加密集,幾乎都要凝成實質,華杉和魏屹都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
魏屹咽了口唾沫,緊張地掌控住手中靈氣,隨時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決定。
局勢一時間僵持不下。
左丘尋的耐心在一點點地被磨去,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怒火,無處發泄,隻好化作更淩厲的劍意。
就在左丘尋終於忍耐不住準備出劍之時,那華杉終於咬牙鬆了口“我道歉便是!”
他轉頭看向餘芹,麵色滿是不甘,低頭說道“對不起!”
餘芹沒有看他,隻是擔憂看著懷裡昏迷過去的徐懷穀,仿佛她的世界裡隻剩下了徐懷穀,華杉如同不存在一般。
華杉咬緊了嘴唇,臉頰發顫。
魏屹商量說“道友,華杉也道歉了,可以依你之前所言,放我們離去了吧?”
左丘尋最後狠狠瞪了一眼華杉,緩緩點頭。
魏屹心中終於坦然,對著華杉說“我們趕緊走吧。”
華杉憋住怒火,說“走!”
那一座白玉印章化作一塊懸浮的白玉平台,載著兩人就要離開。
華杉心裡此時憤怒到了極點。他是天河宗的天驕,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隻不過現在屈於左丘尋的劍修實力,他隻能吞聲忍氣,等回到宗門之後,必然要請人來報仇!
惡念一起,華杉歸心更加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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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章速度被催動到了極致,迅速往天邊飛去。
左丘尋眯起丹鳳眼,似乎是在看清他們離去的方向。
她一劍斬出,一道黑色長線往那白玉印章而去,幾乎是瞬間就已經奔到印章麵前。
魏屹此時慌忙以刀抵擋。
刀光與劍氣相碰的一瞬間,仙兵的威力便被完全顯露了出來。之前他與左丘尋廝殺之時,左丘尋還隻能夠與他打個平手,但是用了仙兵之後,這一劍,已經和之前的鋒利不可同日而語。
魏屹挨了這一劍,委實不好受。他刀身被劍氣削得偏離手掌,從天上掉了下去,而人也噴出一口鮮血,飛出好遠。華杉慌忙操縱印章飛過去接住下落的魏屹,十分狼狽。
魏屹對著左丘尋的方向,怒吼道“出爾反爾!今後等著我天河宗的追殺吧!”
印章立馬化作一枚流光,飛逝在天地間。
餘芹焦急問道“左丘姐姐,就這麼放過他們?那今後若是惹來了追殺,該如何是好?”
左丘尋看向天邊,那印章已經載著兩人飛去很遠,劍氣已經不能及。
左丘尋從容一笑,劍氣雖然說不能及,也隻是這一把鳳羽劍,而她還有一把劍。
一把靜靜臥在心湖裡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