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之前那刺耳鬼號聲音響起之時,徐懷穀便立刻盤坐下來默念清心法訣。隻不過那鬼王境界比他高出太多,一時間他隻感覺到心湖之中的飛劍十分不安,被鬼號刺激得顫鳴,怎麼也平靜不下來,而自己也似乎要隨之失去理智,頭疼欲裂。其他三境修士也是和他差不多的境遇,隻不過他們都是心湖中起波瀾,也是平息不下,心煩意亂。
然而就在這時,有一道白色的光芒在飛劍上亮起,然後順著劍身的白蓮子花紋流過。就像是羊脂白玉融在了雪白綢緞上,華美異常。
在那白色光芒流淌過劍身之後,飛劍便逐漸平息下來,而徐懷穀的精神也清醒過來。
那飛劍之上的白蓮子花紋乃是徐懷穀心湖之中原先那一顆白蓮子融於飛劍之後才生出的,而那白蓮子其實是孫祥送給徐懷穀的金梭子符之術在他心湖之中所衍生而出。果然不愧是道家第一術法,妙用無窮,還能在此時為他平心靜氣,免受了鬼號的糾纏。所以徐懷穀才能在其餘三境修士儘數喪失戰力之時,還能保持戰力。
莫饒人與陳紹純等三人廝殺之場景,他自然也看得一清二楚。安南樓宴會那一天他就有提醒過陳紹純,可是陳紹純興許是割舍不下這麼一位六境修士的戰力,又或許是不相信自己這麼一名三境修士的話,在僥幸心理之下,終究釀成大禍。
徐懷穀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麵前幾步遠的黑袍道士莫饒人。上次在鹿城交手之時,徐懷穀完全對他造不成一點威脅,隻能使用了那一張紫霞宗雷符才拖延了些許時間,等到左丘尋出劍。而現在,他再沒有彆物輔助,隻能靠手中之劍,正麵對抗比自己高了三境的這一位野修。
他神色很是凝重,這是他目前遇見過的最強的敵人,估計也是最艱難的一戰。他沒有一點勝算,隻是想著能拖多久是多久。不過儘管如此,劍還是一定要出。
司參玄看了一眼這邊,心裡不禁感慨這名徐姓劍修之氣韻,真是像極了他以前所見之劍仙。他轉頭回來繼續看著眼前又快要消散而去的禪杖金光,把最後一顆菩提子丟進去,那金光頓時再次高漲,擋住了鬼霧,隻不過這也隻是權衡之策,時間一久,必敗無疑。
他眉宇間已經開始焦急,自言自語道“現在還不出劍,你究竟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徐懷穀拔劍出鞘,未等莫饒人先出手,就向前而去。隨後便是一劍對著黑袍道士胸口直刺去,但是莫饒人動也沒動,嘴角微微浮現一抹陰冷笑容,待得徐懷穀劍尖刺到他心口之時,便有一道黑色靈氣糾纏上來。
隻是莫饒人輕輕分出的一道黑色靈氣,就打得徐懷穀的劍鋒一偏,這一劍自然落了空處,反而是徐懷穀的身子由於用力過大而收不住,隻得在空中轉出一個刁鑽的弧度,才沒有迎麵撞上莫饒人。
徐懷穀一劍過後,莫饒人依舊站在原地不動分毫,倒是徐懷穀落地之時還顯得頗為狼狽。上下之彆,不言而喻。
莫饒人嘲弄說道“小子,你是三境修士,所以根本就不會明白六境修士究竟有多強。你看看那三名五境修士,聯手殺我,都被我反殺一人,重傷兩人,更彆說是你這樣子的小修士,無論來多少對我而言都是無用。上次在鹿城之時,不過是靠著手裡那一張雷符,還有背後有那劍修女子撐腰,不然的話,我怎會如此狼狽?”
徐懷穀咬牙站起,又是一劍斜斬而下,但是莫饒人還是一手便抓住了劍鋒,徐懷穀再不得進分毫。
莫饒人輕鬆應付,還留出時間問了一句“不過我一直都有點好奇,你小子到底是哪裡的人,手上能有這麼一把法寶品秩的劍?”
徐懷穀冷哼道“不關你事!”
說罷,直接把長劍棄手,右手再抽出劍匣之中的短劍“滄水”,又是一劍橫斬而去。
莫饒人仰頭大笑,隨手一指,便又有一股黑色靈氣聚攏起來,擋住徐懷穀的短劍。
徐懷穀兩劍都已經被糾纏住,不得脫身,莫饒人便狂傲笑道“你不是劍修嗎,兩把劍都被我束縛,看你還有何用!”
徐懷穀一咬牙,心裡還有些猶豫是否要出心湖飛劍來。隻不過他稍微遲疑了一刻,卻發現左丘尋還沒有出劍,便知曉了的她的用意。於是他右手鬆開,再棄掉短劍,向後一躍,與莫饒人拉開四五丈的距離來。
莫饒人見到徐懷穀古怪舉動,竟然棄了兩把劍都不要,頓時警惕起來,不知道這小子到底要玩什麼花招。
他凝神望去徐懷穀,卻見徐懷穀右手二指並攏作刃,對著自己刺來。莫饒人被這一招弄得滿頭霧水,但是十分真切地感受到有東西朝自己飛來。
那東西速度極快,他也隻能看見一束白光眨眼而過,而且威力絕對不小。他不敢大意,趕緊再分出一股黑色靈氣前來阻擋。但那件東西似乎對自己的黑氣有克製,黑氣竟然攔它不得,它依舊對著自己心口而來。
莫饒人心中有點驚慌,但多年來的廝殺經驗讓他迅速冷靜下來,趕緊借了徐懷穀那兩柄遺棄掉的劍擋在心口。那東西與法寶相碰,發出鏗鏘一聲,果然在兩柄法寶的阻擋之下,停了下來,而他也終於看清了那東西究竟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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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件東西顯然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的麵色變得驚異起來。
因為那懸停在他心口前的,顯然是一柄雪白飛劍!
飛劍本就十分罕見,都說是六境劍修才能擁有第一把本命飛劍。而世間劍修本就稀少,因此飛劍更是不多見,但是這三境的小子為何會有飛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