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女鬼化作一陣黑煙而去,一頭鑽進了壁畫之中。徐懷穀看見這一幕,不禁驚呼出了聲“原來如此,我見那壁畫好古怪,卻不知問題出在何處,原來壁畫之後還有空間!”
左丘尋冷眼瞟了一眼,既然出了心湖飛劍,就是已經下了決心要殺女鬼,自然一刻也不猶豫。她輕輕一躍上飛劍,頓時飛劍載著她飛速追去。
就是在這禦劍飛行的短短幾息之間,她給徐懷穀心湖傳音道“你和我一起進來!”
徐懷穀先是一愣,隨後便會意。那黃龍壁畫之後必然對他有好處,所以左丘尋才會讓他前往。雖然受了一些傷,但是對於壁畫之後的好奇與渴求卻讓他忍住疼痛,左手撿起地上的短劍,然後便踉蹌著腳步,倉促走向正殿。
李思青見他如此,不禁著急喊道“徐道友,你受了傷,萬不可如此冒險!那壁畫之後禍福難料,隻怕是比這外麵更危險啊!”
徐懷穀轉頭看了一眼李思青,淡然一笑,說“可是左丘尋她進去了。”
李思青躊躇片刻,不知道該如何選擇。徐懷穀見他猶豫,也不多說話,自顧自走了過去。
李思青見他就要離開,頓時一急,撿起徐懷穀的另外一把長劍,追了上去,說道“我和你一起去!你肩膀受了傷,一個人進去太危險了。這把長劍就借我一用!”
徐懷穀點點頭,和李思青一起走進了正殿。
正殿之中一片雜亂,桌子早已碎成木屑,幾隻香爐也支離破碎,生滿了銅綠的碎片灑落一地。而正殿之中其餘地方也損壞嚴重,這是因為之前女鬼在殿內施展術法與司參玄鬥法之時所製造而出。但是令人驚奇的是,那正殿中央的那一尊道士塑像卻與周圍破敗之景不同,依舊巋然不動,很是古怪,讓得徐懷穀多生了一分警惕。
殿內正中央依舊是那一幅黃龍飛升之壁畫。左丘尋沒有等他們,早就禦劍飛進了壁畫之後,徐懷穀不想在外麵耽誤時間,便轉頭對李思青說“李道友,那我們就直接進去吧。”
李思青點點頭,說“好。”
李思青皺眉走向壁畫,心裡還是有點擔心,委實是今天發生之事太過匪夷所思。先是穩贏之局,卻有一名六境修士反叛。而後來本已經生死一線,而誰知那和自己有說有笑的年輕女子竟然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劍仙,硬是扭轉了局麵。這一番大起大伏之下,他都不知道如何做決定才對,乾脆隨了自己的心意,肆意放縱一回。
徐懷穀伸手去觸摸那壁畫,卻感受到壁畫似乎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把人往裡麵拽去。徐懷穀閉上雙眼,一步跨了進去。再等他睜開眼之時,卻看見眼前一片漆黑,待得他在黑暗中緩了一陣,才發現自己身處一道蜿蜒向下的甬道之中,看不見儘頭,而左丘尋和女鬼俱已不見。
徐懷穀說“李道友,左丘尋估計已經追遠了,我們也趕緊跟上去吧。”
李思青麻木點頭,向前快走了幾步,提兩把劍走在徐懷穀身前,二人一前一後往甬道深處走去。
不多時,身邊周遭的劍意逐漸濃密起來,徐懷穀和李思青都是劍修,所以自然能察覺到這微弱的變化,不覺欣喜。
李思青說“應該快到了。”
二人加快了腳步,又轉過了幾個彎,但那預想之中的越來越多的劍意卻並沒有如約而來,二人往裡麵走得越深,劍意反而少了。
徐懷穀和李思青都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心裡不禁都開始有點慌張。再走過許久,甬道依舊往地下延伸而去,看不見儘頭,而劍意更是稀少得已經快要消失。
李思青有些著急,徐懷穀也是如此,他疑惑說道“這裡麵好古怪,隻怕是中間哪一步出了錯,我們趕緊回去看看。”
二人心裡都著急,便趕緊沿著原路走回,直到他們出發之地,但是那裡卻是一堵土牆,被封的嚴嚴實實,沒有半點能出去的辦法。再走到劍意密集之地,徐懷穀仔細感受了一番,那劍意確實是左丘尋的沒錯,但是兩邊都隻是土牆。
徐懷穀沉心靜氣,伸出手指,細細在空中觸摸,便有一絲絲的精純劍意遊離而來。徐懷穀終於發現了端倪,劍意在這甬道之中一邊彙聚較多,而另一邊則略微稀少。
劍意乃是劍修所獨有,每次出劍之時都會自然流出,所以這劍意是以出劍之人為中心四散開來。
徐懷穀和李思青都想到了緣故,不禁相互對視一眼,麵麵相覷。
徐懷穀皺眉說道“左丘尋似乎身處在這甬道左邊,應該是那邊另外還有空間。隻怕是從那黃龍壁畫進入之處不同,所以進來之後的位置也是不同。”
李思青恍然大悟,點頭說道“正是如此!那女鬼是飛進壁畫,左丘尋是禦劍而入,都是從高處進去,而我們卻是從低處走入,難怪會有如此差彆。”
徐懷穀歎了口氣,說“隻是我們現在被困在此,又走不出去,該如何是好?”
李思青卻並不這麼覺得。他瞥了一眼徐懷穀,微微一笑,往那甬道深處示意一下,徐懷穀頓時會意,也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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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青笑問徐懷穀“你怕不怕死?”
徐懷穀雲淡風輕說道“以前挺怕的,不過現在鬼門關都走了好幾回,早就不怕死了。”
李思青說“那既然在這裡枯坐著也是無益,我們不如往下走去,看看那深處到底有什麼。”
徐懷穀站起身子,挺了挺腰,豪氣說道“那就去看看。”
李思青也滿意地站了起來,拍了拍袍子上的灰,邁開步子往甬道深處走去。
……
卻說左丘尋這邊。
她跟著女鬼一路進了這壁畫之後,所見之景卻與徐懷穀那邊天差地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