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漸漸流逝,左丘尋的眉毛越皺越深,都快擰成了一團。徐懷穀心中不詳的預感也越來越濃烈了,難道裡麵沒有伊興平的魂魄?
左丘尋最後終於眉頭舒展,睜開了眼,徐懷穀迫不及待地問道“是有了?”
左丘尋失望地搖搖頭,說“沒有。”
徐懷穀心寒,趕緊說“你要不再試一次,說不定漏了呢?”
不消徐懷穀催促,左丘尋再次沉心進去,隻不過這一次的結果依舊沒有改變。
徐懷穀急了眼,看了看那邊還在專心於煉化血風鈴的黃善,不知所措。
左丘尋提醒徐懷穀說“彆吵到他,這正是關鍵時候,要是出了差錯容易走火入魔的。”
徐懷穀點點頭,哪知左丘尋話還沒說完,這次是以心湖傳音給他說“我懷疑這裡麵不對勁。你想想,若是那女鬼藏匿了一部分魂魄,等到我們離開之後再自己享用,她修為可以恢複大半,這可是一舉兩得的事。你千萬不要被她求情這一事所蒙蔽,無論如何,這女鬼在鹿城的時候殺了那麼多人,骨子裡來講還是冷血的!”
徐懷穀聽過這一席話,心中大驚,不過他可不敢表露,害怕被女鬼察覺到自己的臉色。
他也傳音回去說“今天我在路上便問過了她,她說是可能是因為低階鬼物中飽私囊。我當時都沒有懷疑,這麼聽你一說,感覺大有可能!”
左丘尋說“沒事,先不用急,我到時候自然有辦法試探出來。”
這幾句心湖傳音,女鬼自然是不知道的,而且兩人麵上功夫做的極好,連表情都沒怎麼變,所以那女鬼此時還在為這兩人的沉默而害怕,生怕兩人沒有找到朋友的魂魄而反悔。
女鬼悄悄抬頭看向左丘尋,隻見她也正盯著自己,冷哼了一聲,便對徐懷穀說“看來伊芸運氣著實不太好,這也是天命,沒彆的法子了。這樣,你先去白海官府看看陳紹純醒來了沒有,若是醒了,你就把這些魂魄交還給他吧,能救多少是多少。”
徐懷穀點頭答應,便抱著那紫黑色壇子前去官府。一路上,他都在想這件事。
到底是左丘尋對了,還是當真就如女鬼所說呢?徐懷穀拿不定主意,他從女鬼的言行舉止中還真看不出究竟哪種可能性更大,不過左丘尋顯然比自己的心思更深了一層,徐懷穀覺得今後也應該多想想這些。
路上這麼一思慮,徐懷穀很快就到了那一座官府。表明身份之後,他輕而易舉便進去了,而消息也馬上傳到了陳紹純那裡,他趕緊前來接待徐懷穀。
隨著他而來的還是苦禪大師,也就是司參玄。他兩人都是今天下午就醒過來了,得多虧了黃龍真人給兩人療傷,要不然肯定會落下病根。
他們倆本來也在為丟失的魂魄沒有找回一事而發愁,一聽說徐懷穀竟然找到了這些魂魄,陳紹純頓時喜上眉梢,拉著徐懷穀硬是說要喝酒慶祝。徐懷穀沒有和陳紹純說魂魄是一名女鬼帶來的事,隻是一筆略過,隻說是自己後來在山上無意間找到的。畢竟當初徐懷穀可是給陳紹純下過提醒,關於那黑衣道士莫饒人的事,可是陳紹純沒有聽進去,才有了後來的變故。關於那女鬼,徐懷穀不想再多說了。
司參玄顯然並不相信這魂魄是徐懷穀無意間碰見的,隻是徐懷穀不願說,他也就不點破。每個人總得有些秘密,聰明人之間知道什麼可以問,什麼不該問。
不過此事了結,司參玄也算是鬼門關走了一遭,便打算再過幾天,等傷完全養好,便回中土白馬山去。至於與左丘尋想打的那一架,也不用打了,他心裡已經有了數。
天生劍胎不是他能比的。
此番回宗門,該是好好修心養性,吃齋念佛了。
陳紹純還想留徐懷穀慶祝,哪知那魂魄中並沒有伊芸父親的,徐懷穀哪裡有心情慶祝?隻得告罪一聲,便離去了。
徐懷穀走後,便隻剩下了陳紹純和司參玄對坐。
陳紹純手中拿著那一隻裝著魂魄的壇子,不住地發笑,又說“大師你瞧,我還以為之前那一戰算是白打了,現在看來,還是圓滿達成了目的啊!”
司參玄也笑道“是如此不錯,隻是徐懷穀一行人出了多少力,有多少功勞,你這縣令得給多少神仙錢,該怎麼算?”
陳紹純心中一驚,歎道“這……這確實也是。之前說好的三十枚大珠肯定是不夠,隻是不知道這救命之恩值多少神仙錢?”
司參玄大笑“說神仙錢作甚?那白海湖底的好東西,該拿點出來吧?”
陳紹純愣了一下,隨即釋然笑了,說“果然什麼都逃不過大師的眼睛,正好那雪玉這幾個月都沒運出去,堆積了許多,送一些出去也無妨。”
司參玄點點頭,沒去管那又開始癡癡對著壇子傻笑的陳紹純,而是看向了夜空。
看著看著,他臉上疑惑之意越來越濃了,嘟囔著說“今日這天上星宿怎麼有些紊亂?難道又要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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