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兒疑惑問道“大亂?現在正是和平盛世,哪來的大亂?難不成大和國與大餘國又要打仗了?”
白小雨輕聲道“不是大和國和大餘國,是彆的戰爭,不會太遠了。”
蕭兒苦著臉,說道“又是戰爭,那得死多少人,有多少人流離失所啊!為什麼天下一定要有戰爭,好好生活不好嗎?”
白小雨搖頭說“蕭兒,你不懂。戰爭是所有生靈都不想要的,不管是人是妖。但是戰爭是一種手段,是達到一些目標的唯一手段。因為最後的那個目標,戰爭才有了意義。有些禍事能避就避,但有些戰爭,不打不行。”
蕭兒低著頭,不再說話。
白小雨悵然,繼續勸道“聽我的,不管外麵怎麼亂,你們二人過好自己的生活就是。身邊永遠都有一個人陪伴和依靠,你們真的很幸運,有時候我也羨慕你們啊。所以,收好我的令牌,記住我今天說的話,好好活下去。”
蕭兒哭紅了眼睛,低下頭,重重地點了好幾下,淚水滴落在地上。柳郎也低頭,誠心謝過了白小雨。
短短一日之間,徐懷穀便了解到了白小雨與這夫妻的真摯情誼,但是又轉眼之間隨著鄧紙鳶的乾預,又贈送令牌出去,他知道白小雨是下定了決心要與二人斷絕往來了,往後必然是緣分殆儘。
徐懷穀儘管對此有些扼腕歎息,但也知道這樣的結局對白小雨和這對夫妻,都是最好的結果了。
不願朝朝暮暮相陪作伴,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
徐懷穀胡亂喝了幾口酒,覺得索然無味,頓時思慮隨著身邊吹來的風逐漸飄遠了,飄到了那還在清風穀的幾人。
鄧紙鳶禦劍速度極快,此時一頓飯時間,肯定已經趕到清風穀了。
不知道餘芹知道自己不願與她作彆的決定,心裡會不會怨恨自己?
其實做出這個決定,徐懷穀還有一點私心,就是聽了白小雨對他說的關於情愛一事之後,他覺得有幾分道理,所以才對餘芹愧疚難當,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便暫且擱下。
既然相見之時又是扯不清頭緒,不如不見,等自己理清了關於本心的思緒,再做打算。當初答應與餘芹結為道侶,他覺得錯一次也就罷了,但第二次絕不能再錯了。
柳婉兒半年之後就要前去中土了,徐懷穀對她自然還是有不舍。
畢竟還是那個給自己喂了整整一月湯的人,那一塊平安無事牌還吊在腰間,時刻提醒著他柳婉兒的對他的感情。
當時自己抱著必死的決心踏上五雷台之前,對柳婉兒所說的“等我回來”,本就是一句謊言。隻是陰差陽錯下,自己竟然沒死,不過還沒來得及和她說上一句話,就和白小雨離開了紫霞宗。現在到了這淇陰,更是打算不再回清風穀了,不知道再與柳婉兒相見,該是何年何日了。
希望那時,她的身邊能跟著一個真正喜歡她的人。不管境界,不管資質,但一定要真心實意對她好,願意給她熬好喝的蘑菇雞湯,還要加上蔥花,那便是最好了。
徐懷穀想到這,嘴角不禁微微上揚,淺笑起來。
還有左丘尋,她與徐懷穀同行的初心是陪著餘芹北上。隻不過現在餘芹前去扶搖宗,不知道她將要去向何處。
難道是她的家鄉,飛魚洲?
徐懷穀覺得不大可能,飛魚洲的事是她心裡的死結,以左丘尋的高傲性子,必然會說到做到。不到可以問劍整座飛魚洲宗門的境界,她是不會回去的。
那她應該會去中土吧,畢竟中土機緣最多,提升境界更容易。至於她和自己一起北上,徐懷穀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可能性。他知道,左丘尋對自己雖然也算感情深厚,願意在紫霞宗為自己出劍而不惜暴露身份,但是她應該更向往孤獨的生活,劍客的生活。而且徐懷穀既不像黃善那般話癆,又不像薑承錯那般有趣,到時候左丘尋和他走在一起,肯定是一天都難得說上幾句話,那樣的尷尬日子,還不如分開過的好。
希望她能早日報仇,如果自己實力夠的話,最好也能和她一起問劍飛魚洲。她這次幫徐懷穀在紫霞宗出劍,徐懷穀承了這一份情誼,會還的。
那這麼看來,接下來去扶搖宗的路,他極有可能又要一個人走了。
正在思索間,遠處似乎傳來了孩子們讀書的朗誦聲“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如今識儘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
徐懷穀猛然間惆悵若失,喃喃道“卻道天涼好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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