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若離給眾人分彆上了一杯茶之後,侍女們就紛紛上來服侍了。
一碟接著一碟的珍饈點心被年輕貌美的侍女們端上了桌,都是淅城的特產,而且製作極其用心費力,可謂非常奢華了。
這一頓茶會上,當屬顧三月吃得最痛快。
剛開始她還十分矜持,隻是小口小口的品茶,生怕丟了麵子。後來發現其餘人說的話題她基本都聽不懂,也插不上嘴,沒人管著她,她就放鬆下來。直到那些精致的小點心被端上桌,她就徹底淪陷了,隻顧著填滿自己的五臟廟,早把什麼禮節矜持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在座的除了徐懷穀之外,都不是很了解她,也不清楚她的來曆,所以也就任她去吃了。
待得這茶會結束後,眾人正要散去之時,徐懷穀帶著顧三月起身,哪知她吃得太多,剛站起來就差點就摔倒了,引得其餘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徐懷穀笑著責備道“沒點出息,吃個東西都能吃成這樣。”
顧三月滿不在乎,自嘲地笑了一聲,就起身想要離開。
徐懷穀也準備走,燕重樓搶著攔下他,說道“關於上渡船一事,還請徐仙長借一步與我詳談。”
徐懷穀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好。”
燕重樓帶著徐懷穀離開了,顧三月正不知去處,楚秀楊忙叫她道“三月姐,到我這兒來!”
顧三月跟著楚秀楊過去了,二人走出這花草深處的小樓,頓時陽光撲麵,清風徐來,滿眼儘是草木花開,和那小樓之中的境況又是恍若隔世了。
楚秀楊是一個人和她走的,楚文澤還留在那小樓裡,與燕若離不知說些什麼私話。
楚秀楊什麼都會向哥哥撒嬌鬨潑,唯獨這件事不會。
楚秀楊叫顧三月去淅城裡遊玩,顧三月怕她不告而彆會讓徐懷穀生氣,堅持要在外麵等徐懷穀,楚秀楊拿她沒辦法,就和她在外麵一起等。
沒過多久,就看見徐懷穀從小樓裡出來了,身後的燕重樓也臉色鐵青地走了出來。
不用想,想拉攏徐懷穀當燕家的供奉一事肯定是黃了,而且估計徐懷穀還沒給他幾句好話聽,所以燕重樓才被氣成這樣。
恰好也在這時,楚文澤和燕若離也並肩笑著走了出來,見到楚秀楊和徐懷穀都在外邊,楚文澤連忙快走了幾步到眾人麵前,滿麵春風地笑道“正好,你們都在,我剛還想去找你們呢。今天就是花燈節,我剛才和若離商量好了,我們今晚一起去碧水湖中心的塔裡放花燈,如何?”
楚秀楊驚喜地尖叫出聲,道“碧水湖的塔!我知道我知道,那個地方是全淅城最適合放花燈的地方了!哥哥你真好,我正想要去那裡!”
燕若離淺淺笑著,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把臉頰上的青絲彆到耳後,細聲細語道“既然公主殿下喜歡,那就最好不過了。今晚我拿一些最好的花燈來,讓家仆們挑著,一起去塔上,到時候公主殿下想放多少就放多少。”
楚秀楊喜滋滋地滿口答應下來,顧三月也好奇那花燈得有多漂亮,連楚秀楊都如此歡喜,心裡不禁期待起來。
楚文澤溫柔地撫摸著燕若離的青絲,說道“若離,你也該改口了,還叫什麼公主殿下、太子殿下的,你就叫我文澤,叫秀楊叫妹妹好了。”
燕若離紅了臉,拿袖子掩麵嬌嗔道“那怎麼行?這還沒成親呢,就這麼叫你和公主,皇家的顏麵何存?你不是最看重皇家威儀了嗎,不行,還是等以後再說。”
楚文澤輕聲說“你這麼為我考慮,我真的很感動。像你這麼好的人,該讓我去哪裡找呀。”
燕若離癡癡地笑起來,和那墜入情網的女子毫無異樣。
楚秀楊看得心裡酸酸的,不過一想到今晚可以遊玩花燈,也就沒有那麼傷心了。
於是眾人先行各自離去,約定好黃昏時分,再乘轎子去碧水湖的塔裡放花燈。
……
燕家的一間客房裡,徐懷穀席地而坐,長劍“曉雨”放在他身側,絲絲劍意在長劍和他的身上來回穿梭遊走,他正在打坐修行。
顧三月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縱然她以前知道修士有多了不起,但現在真真切切地看見一名修士修行的樣子時,也是很驚奇的。
她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徐懷穀的身體和那把劍裡會有白色絲狀的東西不斷遊走,而這東西竟然就是徐懷穀作為劍修的根本所在。
沒有學習過劍修法門的她,靜靜看著徐懷穀這樣子已經兩個時辰了。她既不敢動,又不敢發出聲音,生怕打擾了他,會惹他生氣。
漸漸的,顧三月一直看著徐懷穀不斷重複這一個過程,也覺得厭煩了。待得她百無聊賴,都已經開始玩自己的手指頭的時候,徐懷穀才猛地睜開了眼,眼神淩厲,好似一把出鞘的利劍。
顧三月嚇了一跳,隨即徐懷穀站起了身,往窗外看了眼天色,說“不早了,該去放花燈了。”
顧三月古怪地看著他說“原來修行,就是像你剛才那樣啊,感覺好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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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懷穀說“你沒有經曆過修行,你自然不懂。身處修行其中的人,是不會感覺到時間流逝的。”
顧三月“哦”了一聲,卻突然感覺肚子一陣抽動,竟然“咕嚕嚕”地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