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眾人正為了逃跑的事情焦頭爛額的時候,徐懷穀和吳群的廝殺卻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兩名劍客貼身出劍廝殺,生死就在一瞬之間,沒有任何能夠分心的餘地。隻要稍一不留神,刀劍可不會長眼睛。
一番廝殺下來,吳群不愧是八境的劍修,縱使徐懷穀的劍術再好,再精妙,可與吳群還是相隔了整整兩境的差距,因此吳群占儘了上風,徐懷穀節節退敗。
事實上,吳群的心裡也已經對徐懷穀的劍術很是驚訝了。一般的六境劍修,和他交手的話,不出三劍必然會落敗,隻不過徐懷穀的劍術底子精湛,所以才在他手裡撐了許久。
徐懷穀心裡已經隱隱有了估算,自己不是吳群的對手,這麼耗下去,肯定會輸的。但是自己的優勢在於有兩把飛劍,隻要用一把暫時纏住吳群的飛劍,另一把就可以用來禦劍逃離,吳群應該攔不住他。
不過這次被燕若離和吳群算計到了,徐懷穀擔下了這一項天大罪名,他早已對他們二人恨之入骨。況且這渡船上如此多的人命,都做了這一場大局的犧牲者,就算按照天理,徐懷穀也對二人的歹毒行徑憤恨至極。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非是不報,時候未到。
徐懷穀與吳群再對出一劍,二人都向身後退開幾步,徐懷穀臉若冰霜,說道“吳群,你和燕若離陷害我的事,我記下來了。今後當著點心,我必然會取你二人性命!”
他剛說完這句話,吳群還沒回答,卻感覺船身卻猛地一顫,比起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來的劇烈。那是一隻九境的龐大鯨妖撞上了渡船,範陳已經力不從心了。
徐懷穀和吳群都被這一擊給嚇住了,一時間看向撞擊的那處,暫時停下了廝殺。
有人在甲板上對著範陳慌亂地高呼道“範供奉,渡船被撞了一個窟窿,海水灌進來了!”
此言一出,還留在船上的眾人頓時慌亂地尖叫起來,絕望地四處亂跑,希望找到什麼東西能救自己的性命,可惜都是徒勞。
範陳沉著臉,雙手握緊了拳,微微顫抖,一言不發。
海水大股大股地流進了船艙裡,任誰都能感受得出來,渡船開始慢慢下沉了。
任是範陳此等九境修士,也沒有力量能夠托起這一艘龐大的渡船,隻能眼看著它沉下去。
範陳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他對著吳群說道“吳供奉,請你務必殺了徐懷穀,回去燕家,稟明一切。”
吳群莊重地點了點頭,說“範供奉,那三件仙兵,要不也給我帶回去?”
範陳搖頭,說“這些鯨妖們想要的就是船上的寶物,要是把仙兵給你,你也回不去了。不要忘記,那隻鯨妖已經有十境修為了。”
吳群心裡暗暗歎息,要是有了這三件仙兵的助力,自己和燕若離的勢力馬上就會迅速提升,可惜了,帶不回去。
他心裡很清楚事情的輕重緩急,既然帶上仙兵就是死,那就不帶了。
徐懷穀看見範陳那憤恨與不屑的眼神,心裡縱使覺得冤枉委屈到了極點,卻也百口莫辯。要怪隻能怪自己還不夠警覺,如果能早些就察覺的話,一切都能避免了。看書溂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他沒有做任何對不起這艘船上人命的事,縱使彆人看他有萬般不恥,他隻求對得起天地良心。
徐懷穀不再猶豫,最後惡狠狠地看了一眼吳群,在那與飛劍纏鬥的兩劍之中抽出心湖飛劍,頓時禦劍飛起。
本來還勢均力敵的飛劍纏鬥,心湖飛劍一離開,頓時龍泉劍就開始左支右絀了起來。沒挨過幾招,就被猛地打落在了一邊,插進了船艙的木板裡。
吳群把本命飛劍收回,輕巧地一踩,也禦劍對著徐懷穀追去。
顧三月沒有登上那些修士的飛行法寶,此時還在人群之中尋找著徐懷穀,一見天邊出現一名禦劍的劍修,看清了那是他,便大喊道“徐懷穀,我在這兒!”
徐懷穀聽見顧三月的喊聲,頓時轉頭看去。可是吳群還在緊緊地追著他,隻要他有絲毫停留,就會被吳群追上。到時候是生是死,可就說不好了。
徐懷穀繼續禦劍往前飛,心裡在苦苦糾結著,就在此時,那十境的鯨妖之王終於從海麵之下浮現了。
隻見一個巨大的黑色身影顯露在海麵上,隨後黑影越來越清晰,最終它在海麵之下一躍而出,張開巨大的嘴巴,對著渡船一口吞下。
渡船在這咬合的巨力之下,瞬間就被攔腰截斷,粗壯的橫木脆弱得就像冬日裡曬得乾枯的小樹枝,紛紛折斷開來,在空中飛舞。
渡船經受這麼一擊,再也沒有任何喘息的餘地了,分崩離析開來,化作許多碎木在海上漂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