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男子和麵紗女子走近了顧三月,顧三月心裡對這兩個來曆不明的人很是警惕,手上暗中使力握緊劍柄,長劍隨時可以刺出。
那男子似乎一點也不懼怕顧三月,走上了前來,和善地笑著說道“這位姑娘,怎麼大半夜的拿劍站在宅子門口?難不成是怕宅子進來些什麼臟東西?”
顧三月沒理睬他,反而看向了那一名蒙著黑色麵紗的女子,卻見她身材窈窕有致,至於臉,則是被麵紗遮蓋得很好,看不清楚,不過想必一定不會差。
那男子又追著說道“姑娘也是前來躲雨的?那我們可真是太巧了,這荒郊野嶺裡的村子,平時估計半年都沒個外人來吧,今天才一晚,我們就碰巧相遇了。”
顧三月對這二人充滿了警惕,畢竟她可沒有徐懷穀那樣的眼力勁兒,不知道這二人到底是人還是鬼,於是就不理他的套近乎,轉身就想要走回房間裡。
男子依舊不死心,站在原地,試探著問道“不知道姑娘來這座宅子的路上,是否發現這村子有些不尋常?”
顧三月這才猛地停下了腳步,反問道“不尋常?你倒是說說看,有什麼不尋常?”
那男子見顧三月如此舉動,心裡已經差不多有了個猜測,於是就說道“我和我娘子長期在江湖上行走,對於這五行之術,稍微有些涉及。這村裡周圍載種的乃是五陰之木,是有人刻意為之,就是為了聚集陰氣。而且那些茅草平房,我也都敲過門了,那些人都是臉色蒼白,恐怕受這些陰氣侵襲頗重,這村子恐怕不簡單啊。”
顧三月眼神銳利,問他“你都知道這些,應該害怕才對,怎麼還進到這宅子裡來?而且不見你絲毫恐懼?”
那男子輕輕一笑,悄聲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姑娘先行帶我們前去房裡,再細細說來。”
顧三與想了想,打算賭上一把,看看這夫妻二人,到底是什麼來路。於是她就在前麵帶路,一行三人朝著廂房走去。
到了房門口,那男子看了眼門上貼著的兩張符籙,心裡的那個猜測終於被證實了。他和那名麵紗女子對視一眼,就跟著顧三月一起走進了房裡。
顧三月把房門關上,找了張椅子坐下,那男子和麵紗女子就並肩坐在了床沿上,和顧三月相對而坐。
那男子指了指門口的符籙,問“這是姑娘貼的?”
顧三月留了個心眼,沒說出徐懷穀,而是反問道“不是我,還能是誰?”
那男子舒了一口氣,笑道“原來如此,那姑娘大可不必擔心了,我們乃是同道中人啊!”
顧三月蹙眉,疑惑地說“為何如此說?”
那男子站起身,親切地笑道“請容我介紹一下我自己和我娘子。”
他說“我的名字叫做戴信,我娘子叫做虞青青,我們乃是行走江湖的一對道侶。前些日子,我們在不遠處的陳江鎮上聽說了一件怪事,據說往海邊沼澤地走去的人,都沒有活著再走出來過。我們剛開始還以為是沼澤凶險,那些人不認路,於是死在了沼澤裡,但是後來才知道,那些死的人裡麵還有許多熟識沼澤地形的人。以前走過幾十回,都沒有出過事,卻偏偏後來都死在了裡麵,而且這樣的人不止一個,有很多。”
“那個時候,我和我娘子就覺得這裡麵一定有蹊蹺。後來經過多方打聽才了解到,這件事是從九年前開始的。後來這片沼澤地裡死的人多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過來了。我和我娘子都愛行俠仗義,於是我們就結伴而來,今夜才找到了這一座村子,沒想到在這裡竟然還能遇見姑娘這樣的同道中人,可不就是巧嗎!”
顧三月聽得也頗為有趣,相信了幾分,又見那一直蒙著麵紗的女子把麵紗褪了下來,裡麵露出一張水靈好看的臉來,但美中不足的卻是臉頰上的一道狹長刀疤。
那喚作虞青青的女子對著顧三月笑道“我臉上的疤就是在與人廝殺的時候傷到的,應該讓姑娘失望了吧。”
瞧見二人如此有誠意,說的話也不像作假,顧三月心中的疑慮幾乎都被打消了。
於是她連忙搖頭說道“沒有沒有,我覺得姐姐長得真好看,身段也好,我倒是羨慕都羨慕不來呢。”
戴信心疼地看了一眼虞青青,說道“彆說這些話,我們夫妻走江湖都快十年了,還老是在乎這個乾什麼呢?”
虞青青斜瞥了一眼他,心裡倒是美滋滋的,隻不過麵上卻沒好氣,對他說“你不在乎,我在乎。”
戴信知道她就是這麼個脾氣,壓根就不惱,又問顧三月說“那姑娘你叫做什麼名字,今晚又為何會在這村子裡?或者,我該稱呼姑娘叫道友?”
顧三月聽到“道友”,便驚訝地看著二人,說道“你們是修士?”
虞青青點了點頭,說道“正是,道友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