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一屋子的人都被虞青青的刀鋒吸引住了視線,哪知卻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有一道白色劍氣飛了進來,打偏了虞青青的刀,屋內幾人加上那蘭考山山神,都側目一齊看向門口處。
門被緩緩推開了,有一名高大的黑袍男子和一名紅衣女子走了進來,黑袍男子手中握了一把劍,身邊還有一把飛劍環繞。
這二人正是徐懷穀和那個山神口中的蔡姑娘蔡蓴。
那山神一看到蔡蓴,頓時驚呼出聲道“這……這怎麼可能!你不可能找到她!”
徐懷穀從容一笑,道“有什麼找不到的,不過是一間破廟罷了。”
他指著茅草屋外的一個方向,於是龍泉劍乖巧地也把劍尖指向了那裡,似乎隻要徐懷穀一下命令,飛劍立馬就會前去。
徐懷穀說道“那破廟,不就在那一堆墳塚的下麵嗎?隻要我一出劍,飛劍立馬就會把你的塑像攪得稀爛,怎麼樣,刺你胸口殺不掉你,這總可以殺掉了吧?”
那山神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蔡蓴破口大罵道“是你,一定是你告訴他我的秘密的!蔡蓴,我費儘心思想到得到你,你想要的一切我都給你了!我這麼喜歡你,你為何如此待我!”
蔡蓴垂下眼簾,苦笑道“你說把我想要的一切都給我了,那麼自由呢?我最想要的自由呢,你也給我了嗎?”
山神憤恨說道“除了這一點!除了這一點,我什麼都可以給你!這一點,絕對不行!”
蔡蓴搖了搖頭,微微歎息一聲,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自私,而且固執。”
她的聲音愈發冰冷,透著一股寒意,道“你知道嗎?你知道將近十年的時光裡,都待在一座死氣沉沉的屋子裡,是一種怎麼樣的感受嗎!更何況你這個瘋子,還想把我變成和你一樣的鬼!”
鬼?這山神難道不是山水神靈,卻是那鬼物?
戴信和虞青青對視一眼,眸子裡滿是不可思議。
蔡蓴一字一句,冷聲說道“陶文,我恨你!”
這短短幾個字擲地有聲,那被叫做陶文的山神頓時如同糟了雷擊一樣,痛苦地後退好幾步,搖頭說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騙我!”
蔡蓴冷笑,說道;“很早之前我就拒絕過你,可你硬是粘著我。到後來,竟然還修了鬼道,在墳塚之下修了一座廟,聚集鬼物的信仰來修香火神道,簡直就是癡心妄想!更加可惡的是,還想讓我變成和你一樣的鬼!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事來!”
那山神此時近乎瘋狂,身上修為如洪水一般擴散開來,隻不過徐懷穀在這裡,他那點修為壓根就翻不出浪花。
徐懷穀分出靈氣護住幾人,看著陶文如瘋了一般吼道“那還不是因為你要離開我!我隻能這樣,才能留住你!”
蔡蓴厭惡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看看你自己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算是有了修士一樣的力量,又有什麼用呢?”
陶文氣急敗壞,道“你個死婆娘!再說一句,我殺了你!”
說罷,他還真就準備動手。一身修為猛地迸發出來,瞬間他的身形長高了三倍不止,這間茅草屋的屋頂被捅破,然後他又是隨手一掃,這間茅草屋便轟然倒地。
徐懷穀驚奇地看著陶文身形長高三倍,心想著這邪術還真有些門道,儘管不算正統的香火神道,但這身形變大的術法,確實是香火神道的本領,看來傳授他法術的人,不容小覷。
隻不過陶文差了徐懷穀一境,徐懷穀的六境又遠非尋常六境可以比擬,二人之間的差距,看似隻有一境,實則天差地彆。
陶文憤怒地舉手就要一拳對著蔡蓴砸下,徐懷穀持劍,一劍揮出,頓時一道鋒利如絲的劍氣揮出,陶文的拳頭直接被這一劍削作了兩半。
蔡蓴看著這一幕,麵露喜色,嘲諷地說道“瞧見沒,這才是真正的仙家術法,這位仙長才是真正的修士,你隻不過是一個偷竊者!”
徐懷穀瞥了一眼蔡蓴,沒有說話。
陶文完全沒想到徐懷穀的實力竟然高到這種地步,被這一劍嚇得本來有了幾分退意,可是聽到蔡蓴這麼一句話,心中大怒,竟然顧不得自己性命了,又猛撲上來。
徐懷穀心念一動,龍泉劍頓時化作一抹流螢,飛速在陶文身邊劃過,嚇得他隻得收回拳頭,在原地躲避飛劍,再也沒有餘力出手。
徐懷穀現在還不想殺他,不然的話之前在墳塚之下的破廟之時,徐懷穀就該砍了塑像,殺了他才是。
陶文被飛劍逼得險象環生,但飛劍的度又把控得極好,偏偏不傷到他,看得蔡蓴急道“仙長,為何還不殺了他?這人罪孽深重,不僅想要把我變成鬼,還曾經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變作鬼物,死有餘辜呀!仙長莫要手軟!”
徐懷穀咧嘴森然一笑,冷聲對她說“我要做的事,你管得著?”
蔡蓴心中猛地湧上一股寒意,趕緊回過視線,心砰砰直跳,不敢再看向徐懷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