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徐懷穀正在登山,耳邊忽然聽見遠處似乎有一些若有若無的說話傳過來,微微皺眉,心下覺得是方勝銘,於是便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隻不過那聲音隻持續了片刻,就再也沒有響起來了,周圍的空氣重新回歸寂靜。
徐懷穀並沒有因此就改變自己的判斷,相反,他更加確定了方勝銘就在那裡的猜測。
好歹方勝銘是一名久經江湖的七境修士,徐懷穀登山上來,隻要靠近他,他不可能沒有察覺。試問若是有人在做一件隱秘事情的時候被外人發現,會怎麼做?
當然是先把自己藏起來,再暗中觀察,隨機應變。
而徐懷穀想到的則是更多。如果說這白涼山上的秘密牽扯很大的話,方勝銘說不定為了守住秘密,還會對自己下殺手。
不過徐懷穀並不害怕他,畢竟方勝銘隻是高他一境而已,徐懷穀的戰力遠飛尋常六境劍修可比,方勝銘若是真的和他捉對廝殺起來,還真就不一定打得過他。
徐懷穀提高了警惕,步伐依舊沉穩有力,一步一步地往山上走去。
此時徐懷穀離二人已經很近了,杜重陽和方勝銘已經可以看見徐懷穀的身形輪廓,隻是他們二人躲在暗處,徐懷穀並不知道他們的位置。
敵在明,我在暗,這是很好的出手時機。
方勝銘與杜重陽對視了一眼,他伸出手指了指徐懷穀。杜重陽知道這是讓他先上的意思,便嚴肅地點了點頭,隨後雙腿開始發力,準備撲上去與他廝殺。
而方勝銘則是悄悄地拿出一件法寶,隻要杜重陽上去纏住徐懷穀,他立馬就會祭出法寶,隻求以最快的速度讓徐懷穀失去戰力。若是他反抗得厲害,殺了也未嘗不可。
等徐懷穀再往前走了一步,杜重陽看準了時機,猛地從樹後飛竄而起,隨即右手便握拳,頓時拳意凝結,帶著浩蕩的威力砸向徐懷穀。
幾乎是一瞬間,杜重陽就已經閃身到了徐懷穀麵前。隻不過徐懷穀也早有準備,手中那一直緊繃著的劍唰的一聲出鞘,頓時也一劍斬出。
拳意與劍氣相碰撞,杜重陽這誌在必得的一拳被阻擋,感覺手臂一陣疼痛,他咬牙後退了幾步,再次提起拳頭,使出身法,換了一套拳法再次衝上前去。
徐懷穀輕巧地一躍而起,落到了身邊一棵樹的樹枝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杜重陽見狀,頓時便衝上前去一腳揚起,一個紮實的飛鞭腿打在樹乾上。頓時轟的一聲響起,木屑紛飛,這棵蒼天大樹攔腰倒下。
徐懷穀再從樹枝上跳起,便落在了另一棵樹上,眼神帶些戲謔的看著地麵上的杜重陽。
此時天黑,徐懷穀又穿著一身黑衣,剛剛交手兩個回合,他並沒有看清徐懷穀的臉。此時見徐懷穀在樹上非常靈巧竄來竄去,自己卻奈他不何,有點憤怒。
在杜重陽與徐懷穀交手的時候,方勝銘也並沒有閒著。原來這方勝銘乃是一名七境的劍修,剛才見徐懷穀和杜重陽交手兩招,穩穩占據上風,心下也是一驚。
要知道,杜重陽和他是至交的好友,他的實力,方勝銘再清楚不過了。在驚羽國中,除了皇宮裡養的那幾個老武夫之外,江湖之中能勝得過杜重陽的,不會超過一手之數,而且那些人,方勝銘都熟悉得很,都不是眼前這個人。看書喇
他心中警鐘大作,這人隻怕不是驚羽國的人,難不成還是外麵來的修士?
驚羽國相比於飛魚洲來說,僅僅隻是一個彈丸之地,他的實力在驚羽國中數一數二,但若是放在外麵,隻能算是尋常而已,這點方勝銘還是很清楚的。
那麼要是這人來自外麵,恐怕棘手得很。
方勝銘不敢有絲毫的僥幸和懈怠,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人很可能是他這一輩子遇到過的最強的敵人了。於是他毫不猶豫地祭出了自己的本命飛劍,和另外一把使用多年的上等法寶品秩蝴蝶飛刃,一齊飛向徐懷穀。
空氣之中的劍意被引動,徐懷穀自然比誰都更敏感。
因為他的徒弟徐鬆圖是劍修,徐懷穀早就推測出方勝銘必然也是一名劍修,畢竟哪有師父和徒弟分屬不同修行派彆的?
徐懷穀嘴角揚起一抹笑,頓時心念一動,自己的本命飛劍也如離弦的箭一般,從眉心鑽出,衝著方勝銘飛劍過來的方向而去。
而且徐懷穀出這一把飛劍,絲毫沒有掩蓋聲勢。刹那間,山林之間白光滔天,凜冽無比的劍意如流水一般彌漫而出,驚得還在地麵上的杜重陽都連退了好幾步。
方勝銘一感受到這劍意,心下大驚。這劍意的精純,比起他來還要高上不少!隻不過他也感受到了,這劍氣的力量似乎還缺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