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玉在一旁看得瞠目結舌,倒是顧三月看得明白,這白衣男子身上所穿的分明是一件帶有儲物空間的法袍。
這事情可就古怪了。法袍可不是尋常修士能穿得起的,而這白衣男子慌慌張張,衝進酒樓裡買下所有的酒食,還用法袍裝走,實在是蹊蹺。
這酒樓雖然不大,但是各種酒食也都齊全,因此後廚的人來來回回搬了幾趟,都還沒搬完。那男子的神色愈發焦急,一邊裝酒食,一邊抬頭不住地往窗外看,好像是在尋找什麼。
終於把所有的東西都裝下了,白衣男子給了那一張銀票之後,也沒讓掌櫃找錢,趕緊跑出酒樓,就想要上馬離開。
哪知他剛踏出酒樓門檻半步,街道上便傳來另一名男子的怒喝聲道“哪裡走!”
聲音剛落下,便有另一名黑衣男子提了一把長刀,從外邊衝著這白衣男子殺來。他的腳法很快,幾步之間,便從遠處衝到了酒樓門口,一刀當頭劈下。
以此人的腳法來看,也是一名修士。
白衣男子心下一急,隻得後退兩步,抽劍出鞘,橫在胸前,擋下這勢大力沉的一刀。隻不過這一刀的餘威,卻震得周圍幾張挨得近的桌椅,儘數碎裂。
那掌櫃的看見是兩位修士打架,連自己的小命都有危險,哪裡還管這酒樓?他趕緊連滾帶爬地躲進了後廚裡,留下這一黑一白兩名男子站在大堂之中,持刀劍對立。
常小玉倒是也想躲到後廚裡去,但是後廚和大堂之間,就橫亙了那兩名男子,她哪裡敢上前去?他們擋住了門口,因此出酒樓也不行。她隻得抱著自己的孩子,趕緊躲到了角落裡,害怕地看著那二人。
顧三月依舊安然坐在桌子上吃飯吃菜。那名白衣男子行事古怪,這二人之間恐怕並不是簡單的江湖仇怨,顧三月倒是想看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那二人針尖對麥芒,似乎是有生死之仇,一句話也沒多說,便又近身互相廝殺起來。
這酒樓大堂太小,在二人的打殺之下,桌椅都被刀光劍影撕成了碎木,紛飛開來。
刀劍無眼,這紛飛的木頭也同樣不長眼。常小玉躲在角落裡,看著二人廝殺,早就嚇得肝膽俱碎。這時又撞了厄運,一根桌腿在二人刀劍的餘力之下,竟然直直地衝著她飛來。
常小玉就是一介弱女子,這種飛來橫禍,哪裡躲得開?她頓時心都涼了半截,隻道是老天要殺她,驚懼之下,閉上了雙眼。
就在那桌腿要打中常小玉之時,卻被一刀劈了個粉碎。
顧三月持刀冷冰冰地站在常小玉身側,很是不悅地看向那殺紅了眼的二人,說“你二人打打殺殺也就罷了,為何要傷及無辜百姓!外邊地兒大,外邊打去!否則我就來陪你們練練!”
那二人聽到此話,都吃了一驚,各退一步,看向顧三月。
那名黑衣男子看見顧三月手上的刀,眼中精光一閃,不禁讚歎道“好刀!”
好刀自然是好刀,這可是上等法寶。除了仙兵之外,就屬這刀品秩最高了。而以眼前這二人的境界,肯定是沒見過仙兵的。
顧三月冷冷地說“知道就好,還不去外邊!若不是我出手,你們就傷及無辜了。好歹是修士,要不要臉?”
那黑衣男子猖狂笑道“不就死個普通人嘛,我倒是無所謂。不過我對麵這位白衣公子,乃是新雨宗的仙家修士,道友該說他才是!”
聽見新雨宗三字,顧三月臉色一愣。
白衣男子惱羞成怒,道“你敢辱我宗門!找死!”
說罷,二人又不管不顧,衝上前去廝殺起來了。那些個招式,都是分生死的狠招。顧三月擔心常小玉受傷,便守在她身邊。
二人的廝殺很快就有了結果。那來自新雨宗的白衣男子趁黑衣人一個不注意,挑了個劍花,一劍便割下了黑衣人的頭顱,頓時鮮血流了一地。
常小玉嚇得趕緊捂住眼睛,尖叫了起來。
那白衣男子勝了之後,自己也心神恍惚了一下。他們二人,實力相近,所以剛才的廝殺,誰生誰死真的不好說。
顧三月冷眼相觀,問道“你是新雨宗什麼人?”
白衣男子看向顧三月,答道“一介小輩,不足掛齒。此人與我宗門有生死之仇,在下差點誤傷無辜,實在不是有心所為,請道友見諒。”
他拱手行了一禮,說“我還有要事去辦,先行一步。”
說罷,白衣男子看了眼酒樓裡的慘狀,轉身上馬疾馳而去,消失在了外邊茫茫一片白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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