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懷穀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問道“不是你催我走嗎?怎麼現在又拉著我不給我走?”
顧三月愣了一愣,低頭皺眉思索了片刻,才猶豫著說道“嗯……可我還想看看開宗大典到底是什麼樣子,要不我們就稍微再晚幾天?”
徐懷穀停下腳步,滿意地說“那好,那就再晚幾天。”
顧三月看著徐懷穀這變臉更翻書似的,心裡清楚他把自己心裡那點小心思早就給看透了,頓時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沒精打采地說“師父,你怎麼這麼鬼精鬼精的?我怎麼什麼心思你都知道啊!”
徐懷穀笑道“其實也沒什麼,隻是我足夠了解你,又願意多花點心思去想想罷了。”
顧三月討了個沒趣,便蹲下身子,繼續拿那根樹枝撥弄爐火去了。卻就在此時,外邊傳來了“篤篤”的敲門聲。
徐懷穀自顧自在火爐邊坐下,隨口對顧三月說“這是方鶴那小丫頭又來了?去玩可以,記得今天要練的刀不要落下。”
顧三月見有人來找自己玩,頓覺開心,當即答應了下來,然後便去開門,卻見門外站著一名高大的黑衣男子。
那名男子似乎是徒步而來,肩上和發間都落了一層薄雪。她看了一眼,原來是徐鬆圖,並不是方鶴。
顧三月皺眉,困惑地問“你來做什麼?是方宗主找我師父有事?”
徐鬆圖卻答道“與方宗主和徐道友無關,是我來找你。”
顧三月這下更是摸不著頭腦了,問“你找我做什麼?”
徐鬆圖反問道“還記得我帶你在蘇昌遊曆的第一天,見到的那兩個孩子嗎?”
顧三月皺著眉頭想了想,說“你是說鐵板燒鋪子還有清月齋裡的那兩個孩子?”
徐鬆圖點頭稱是,又說“你想不想知道他們二人此時是何境遇?”
顧三月低頭沉思了片刻,說“我確實有點好奇。怎麼,你知道他們現在在哪?”
徐鬆圖向門外伸手做了個虛請的手勢,笑道“請隨我來。”
外邊寒風瑟瑟,夾雜了紛飛的雪花,在這個天氣穿單衣出門,就算是顧三月這二境武夫的體質,也有些撐不住。她便走回房裡找了件以前穿舊的襖子,才跟著徐鬆圖出去。
那件襖子是顧三月還未見到徐懷穀之前便有了的,不過是麻衣裡頭塞了薄薄一層棉花,蘇昌城裡稍微家境好一點的人家都不會穿,顧三月卻一直帶著身邊。
徐鬆圖看見了這一件襖子,不禁好奇地多看了兩眼,問“你不該缺這些錢才是,襖子這麼舊了,怎麼也不換一件好的?”
顧三月邊走邊隨口答道“這件襖子我穿了很多年了,雖然是單薄了些,但還挺結實的。況且我又不賺錢,錢都是師父賺來的。師父自己還老是穿那幾件舊衣裳呢,我哪裡敢想著去換衣服?”
徐鬆圖笑著說“你師父身上那幾件可不是舊衣裳,那都是上好的法袍,隨便撿一件出來都能換不知道多少神仙錢。”
顧三月反駁道“那也是師父自己辛辛苦苦掙來的,我一分力氣都沒出,有這件襖子,就已經很開心了。”
徐鬆圖無奈地搖了搖頭,說“你怎麼對你師父這麼好,處處都為他講話啊?”
顧三月停下腳步,仰頭看著他,眼神堅定,語氣不容置疑“因為他是我師父,他對我很好。我不許彆人講他壞話,半句也不行。”
她說這句話的模樣,就好像在說天就是天、地就是地。如此堅定而又自然,好像這是世界上最大的道理一樣。
徐鬆圖不悅地抿了抿嘴,沒說話。
顧三月這才繼續往前走,隻不過沒走出幾步,又歎了口氣說“其實,我總覺得師父活得很辛苦。”
徐鬆圖撇撇嘴,心裡暗道你師父過得哪裡辛苦了,要真按你這麼說,天底下就沒有不辛苦的人。
顧三月蹙著眉尖兒想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說道“算了,不說這些。那兩個孩子呢,在哪?”
徐鬆圖指了指前方江邊的一小片房子,說“快了,就在那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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