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李紫心中所猜測的,徐懷穀在她麵前正式介紹了餘芹,也說清楚了餘芹是自己的道侶。李紫表麵上不動聲色,笑臉相迎,隻是心裡還是有點說不上來的不甘心。
對於餘芹的相貌,李紫自認略遜一籌,但是餘芹的修為卻實在不夠看。都已經二十歲的年紀了,在扶搖宗這樣的宗門裡,也隻修煉到了堪堪四境,更彆提名聲了。李紫自己是七境修為,而且身懷諸多仙兵及秘術,怎麼說也能有八境修士的戰力,況且她在中土年輕一輩裡也是赫赫有名的。
要知道,在中土提起李紫這個名字,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隻是徐懷穀沒去過中土,所以不知道罷了,李紫也不願自己說出來,不然反有些賣弄的意味。
徐懷穀雖說是野修,這些年來經曆多次生死之境,收獲了各種機緣,竟然比她這個太華山裡一手栽培的修道苗子還要高出一境來,著實不能不令人佩服。
李紫自小是有些慕強之心,雖然從未表明過,但她暗暗覺得隻有像徐懷穀這樣的人才配得上自己。但沒想到徐懷穀早已有了道侶,若是這女子也風華絕代便罷了,偏偏這女子修為也很一般,李紫便有些失望。但她明麵上肯定不能顯露出來,不然倒弄得她像爭風吃醋似的,因此她把情緒藏匿得格外好。
一行四人相互認識過之後,便約好了晚上去另一家酒樓裡繼續喝酒閒聊,正準備要離開宴席,又有兩人從後邊追了上來,是那清風穀的李思青和安筱雨。
李思青一心還想著左丘尋的下落,自是急急忙忙來找徐懷穀了。隻不過他也不好意思開口直接問,否則也顯得太輕薄了,便也先旁敲側擊地套起話來。
“徐兄,實在是太巧了!我真是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你!我看你修為是愈發精進許多了,這些年過得應該都還好吧?”
徐懷穀搖搖頭,笑道“我們剛還在說這件事呢,什麼過得好不好,僥幸沒死罷了!”
李思青笑眯眯道“你隻曉得哄我,你那劍術我是知道的,一般人還殺不了你。不過也彆小看了人,我在清風穀修劍也沒落下,改天我們還可以比試比試,我倒是想知道你現在到底劍術如何了,想必已經快追上我了吧!”
眾人都笑了。李思青隻記得當年徐懷穀還隻是個四境的小劍修,哪裡知道僅僅才四五年過去,徐懷穀連破了四境,已經是一名八境的小劍仙了。八境的修為若是放在清風穀,都已經是僅次於謝卿雲的長老級彆了,李思青哪裡是對手?
徐懷穀也隻是笑笑,換了個話題打趣他道“當年我記得你的目標就是找個漂亮的道侶來著,話說這些年過去,你那心心念念的人兒,找著了沒有?”
說罷,徐懷穀還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他身邊的安筱雨,笑了笑。
畢竟是為清風穀掙過臉麵的,況且有柳婉兒的情分在,安筱雨對徐懷穀的觀感還算不錯。此時被徐懷穀打趣了,她也不生氣,隻是淺淺白了徐懷穀一眼,不作聲。
以安筱雨的性子,對陌生人最是冷淡,她能不因為徐懷穀這話而生氣,都已經是很給麵子了。
不過安筱雨和殷子實之間的氣氛卻有些僵,畢竟二人之前在清風穀是有過節的。安筱雨以飛劍指向殷子實的後脖頸,要挾扶搖宗一事,殷子實還記得一清二楚。他當時還特意記下了安筱雨的模樣,便是為了記仇。
殷子實對這件事是動了真氣的,安筱雨也絕不是願意服輸的人,此時二人相遇,礙於徐懷穀和李思青的麵子沒有當場發作,但也埋下了隱患,且看今後如何。
李思青見徐懷穀談及道侶二字,頓時苦了臉,說道“你看看我這模樣,像是個有道侶的?若是身上有牽掛,我恐怕也不會來的如此乾淨利落。唉,我還以為入了嫡傳,自然不缺道侶,哪曉得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啊!徐懷穀啊徐懷穀,我可羨慕死你了。”
徐懷穀沒忍住笑出了聲,餘芹與李思青也是素來相識,她早已擦乾了眼淚,聽到李思青說這話,也一個勁兒地掩嘴笑。
徐懷穀壞笑道“我看你是想的太多了,這兒不就有個現成的嘛?”
安筱雨立馬剜了徐懷穀一眼,眉頭緊鎖。徐懷穀自知自己好像開玩笑過頭了,忙求助似的看向李思青。
李思青忙換了個話題,問道“徐兄,你們離開紫霞宗之後都去哪裡了?黃善和左丘尋呢,怎麼不見他們?”
這句話暗藏機鋒。黃善去哪了李思青並不關心,他真正在意的是左丘尋,但是既然要問,肯定是都要一起問的。
一提到左丘尋三個字,徐懷穀麵色不免有些落寞。餘芹輕輕地把臉轉過到另一邊去,也不做聲。
李思青看得有些困惑,忙問道“怎麼不說話?”
場中的氣氛有些微妙。李思青感覺自己像是問錯了話,但又不知道這句話錯在何處。他心腸直快,便直接說道“是我說錯話了吧,也罷,那就當我沒說過好了。”
徐懷穀搖頭道“你沒錯,隻是聽到左丘尋的名字,有些感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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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芹抿緊了嘴唇,泫然欲泣。
李思青見到這幅場景,好似明白了什麼一樣,登時瞠目結舌,難以置信道“不會……她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徐懷穀安靜地說道“這裡不方便說話,等我出去再仔細和你講。”
徐懷穀並未否認這句話,那麼一定是出事了,李思青隻覺得頭腦一陣空白。出的是什麼事?還能是什麼事,那一定是死了。
李思青心中好似有一口氣一下子就泄掉了,登時整個人失魂落魄一般,沒了那股子精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