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迅站起身,順手將石桌上的符籙收回袖口,朝下邊那幾名醜狀畢露的弟子說道“你們都回來吧。”
幾名弟子氣喘籲籲地停下施法,不甘心地轉身走了回去,餘芹和徐懷穀也應聲收劍。此時二人一路闖關,已經走到了山門口不過幾十丈遠,距離那山門已經近在咫尺了。
胡迅和秦風站起身,往山下走了兩步路,在徐懷穀二人麵前十來丈處站定。
此二人一出手,顯然就不比尋常了。頓時那山門之後的紫霞宗弟子紛紛喝彩起來,高聲為這二人助威,自然也有許多討論之聲,傳到了徐懷穀的耳朵裡。
“不是吧,那人是不是就是秦風秦師兄?我聽說他實力很強,就是比起長老也隻差了一點而已啊!”
“可我聽說秦師兄不是常年都在閉關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秦師兄昨日裡就已經出關了,恰好碰上這一樁子事,肯定也要過來看看。否則,恐怕還真沒人能攔的下他們二人!這下才好,有的看了!”
“胡師姐也不弱,在長老以下也是排得上座次的實力了,那兩人這下估計要吃癟了。”
“我倒覺得不見得。那人都敢這麼明目張膽地登咱們的山門,我估摸著怎麼著都有長老一樣的實力,否則哪來這麼大的膽子?”
“你怎麼說話的,還是不是咱們宗門的人了?怎麼胳膊肘往外拐!”
一眾修士嘰嘰喳喳地在後邊議論紛紛,態度不一。有人笑,有人愁,這仙家宗門裡也有了些人情味。
徐懷穀笑著看向攔路二人,問道“你們倆就是這些人裡麵最厲害的嗎?”
秦風自恃實力高強,因此底氣十足,也從容笑道“不算厲害,最多算中遊水平,但對付你們二人,想來也已經綽綽有餘了。”
徐懷穀問道“都是七境?”
秦風點點頭。
徐懷穀便道“我道侶如今剛破的五境,兩位擔待些,有招數儘管對我來就是了。”
胡迅剛要說話,秦風便搶先打斷了她,笑道“你倆之前出手既然有分寸,如今我出手自然也會守規矩。隻是憑你一個人,有把握一個人對付我倆?”
徐懷穀拱手笑道“二位一試便知。”
秦風和胡迅一齊祭出法寶,各色符籙也一概準備齊全。徐懷穀轉頭對餘芹道“你隻在後邊操縱本命飛劍,伺機襲擊他們即可,近身廝殺由我去。你境界低他們太多,但凡吃中一兩招,那可都是要跌境的。五境跌四境,本命飛劍可就沒了,這一境務必小心。”
餘芹點了點頭,擔憂道“有把握嗎?”
徐懷穀笑道“十息以內。”
餘芹對著那守門二人擠眉弄眼,急道“人家都聽見了。”
徐懷穀笑了笑,還待說些什麼,那邊秦風已經催促道“差不多也行了吧?我二人還等著呢。”
於是徐懷穀隻得作罷,將臉轉過去,笑道“這就來。”
對陣兩名七境的道修,他也不敢隻用外劍了,於是將本命飛劍祭出,頓時兩柄飛劍如魚遊水一般在空中馳騁,寒光閃閃。
徐懷穀祭出飛劍的一瞬間,那秦風便看出來了,這又是一把仙兵。
二人的四境破五境,煉化的第一柄本命飛劍竟然都是仙兵品秩,加上他們腰間劍鞘裡的兩把外劍,兩人身上就已經有了四把仙兵,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了。他修道幾十載,身上卻連一把仙兵都沒有,隻有等晉升了八境,爭取到一個長老的席位,宗門才會發下仙兵。至於胡迅,倒是因為天賦更佳,早早地有一件仙兵傍身,但與這二人比起來,還是不夠看。
這名叫徐懷穀的,來頭還真是不俗。要讓他再過個幾年,隻怕長老也不是他的對手,可惜他如今太年輕,因此自己應該還能壓得住他。
秦風心裡自然是這麼想的,他哪裡知道,徐懷穀如今若是手段齊出,就連一般的九境修士都不是他的對手。對此,在邊境上見過徐懷穀全力出劍的樊萱深有體會。
胡迅祭出自己的仙兵,乃是一件圓盤,盤上雕刻有古老的紋路,其間隱隱有雷光閃爍。她一揮袖,把那雷盤往天上一甩,隻見巴掌大的雷盤迎風就長,眨眼間便化作了一片偌大雷雲,環繞在空中,約莫有半裡地大小。頓時天色一黑,雷雲之中電光閃爍,正在積蓄力量,說不準何時就有一道雷霆劈下,令人見之生畏。
這雷盤也不愧是仙兵,著實奇妙。應該是需要經年溫養的一件寶物,平時以雷霆之力蓄養,要用時便可以直接祭出,殺力絕對不俗。
再看那秦風,竟然沒祭出法寶,而是從袖口掏出一柄桃木劍來,竟是少見的近身道修。隻見那桃木劍上貼滿了各色黃紙符籙,與其說是劍,倒不如說是施展符籙的一種手段罷了。
徐懷穀往天上雷盤看了一眼,隻聽轟隆一聲巨響,一道粗如碗口的巨雷迎麵劈下,殺力絕高,有了幾分真雷的韻味。他卻笑了笑,心念一動,本命飛劍早已快速入空,在空中替他接住這一道落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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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飛劍劍身微顫,卻依舊挺立,隨即速度不減,立馬鑽入雷雲之中,四下穿梭搗鼓起來。頓時雷雲被那飛劍牽引,一連又放出好幾道閃電,往四麵八方而去,有的雷打在山石上,便落下碎石來,擊中了樹木,古樹便化作焦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