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皎抬眼看到那張朝思暮想的臉,心中一慌,忙從地上起來朝著季宴琛跑去。
“阿宴……”
然而她卻忽略了自己的身體狀況,滿身是傷她剛剛起身,腳掌傳來劇烈的疼痛。
加上蹲久了頭暈,身體猛地朝著路邊的泥潭撲了下去。
“小月亮!!!”
季宴琛緊趕慢趕終於到了她的身邊,沈皎墜入熟悉的懷中。
隱忍許久的淚水終於在此刻滑落。
季宴琛已經要瘋了,沈皎是肉眼可見的狼狽。
她消失了這麼久,他顧不得她是不是受了委屈,他隻是看著沈皎那滿身的傷痕,心臟一陣又一陣疼。
那樣一個嬌氣的小姑娘,手臂被劃開了一大條傷口,腳下也在滲血。
像是被人丟棄的破爛布娃娃,季宴琛甚至不敢用力,就怕弄疼了她。
“是不是很疼?對不起,我來晚了。”
季宴琛小心翼翼擁著她,用目光去檢查她身體的傷口。
在遠光燈中,大雨滂沱,沈皎緊緊摟著季宴琛的脖子,淚光盈盈。
“本來很疼的,看到你就不覺得疼了。”
沈皎像是在幼兒園受了欺負的小朋友,大人沒來之前還能隱忍,大人一來委屈極了,眼淚大顆大顆滾落。
這樣的模樣更是看得季宴琛心疼不已,他蹲下身一把將沈皎抱起,“彆怕,我帶你回家。”
沈皎被他抱上了越野,關門的那一刻,沒有人注意到在森林的儘頭站著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
男人指尖靈活轉動著黑色爪刀,刀鋒在黑夜裡掠過一抹鋒利的弧度。
看著沈皎被男人抱上車輕歎了一聲:“小家夥,是我來晚了嗎?”
車子裡常備著藥物。
看到沈皎手臂的傷口他深吸了口氣,感覺比當年那顆和他心臟擦肩而過的子彈穿心還要痛。
看樣子是被什麼利刃所拉扯出來的痕跡,好在並不深,不需要縫合。
但血流了這麼多,季宴琛看著有些眼熱,恨不得受傷的是自己。
隻是給她消毒,當藥水浸入到傷口的那一刻,沈皎便疼得全身顫栗,眼淚汪汪盯著季宴琛:“疼……”
季宴琛輕輕給她吹了吹,“寶貝,忍一忍,必須要消毒,不然會感染。”
沈皎咬著唇點頭,季宴琛力道再怎麼輕,也無法控製疼痛。
小姑娘倒是不叫了,隻是眼淚順著尖細的下巴顆顆滾落。
季宴琛不敢再看一眼,手速極快給她包紮好。
他抬起沈皎的腳,沈皎下意識往回抽,她剛剛跑了一路,又是水坑又是泥土,腳丫一定臟極了。
“不用,我腳有些臟……”
季宴琛拽著她的腳踝放到自己的腿上,“臟什麼?我的寶貝哪裡都很乾淨。”
說著他用消毒濕巾將她腳上的汙泥一點點清除,看著白嫩嫩的腳趾一根根重現,季宴琛沒有嫌棄隻有心疼。
如果她不是為了給自己買那個領帶夾,她也不會遭此一難。
歸根結底是他的錯,他以為就幾個小時沈皎是安全的,殊不知讓人鑽了空子。
腳下的傷口太過疼痛,沈皎隻得轉移話題,“阿宴,你是怎麼找到我的?要殺我的人究竟是誰?”
“她不是想要殺你,而是想讓你身敗名裂!”
沈皎睜大了眼睛,她著急地抓住季宴琛的手腕問道:“你已經查出來了?是誰?”
“姚青。”
“竟然是她。”
這個答案有些出人意料,沈皎可以猜到是她向園長打小報告,但覺得她是做不出來這種擄人的事情。
“今天下午她通過許淼淼發的朋友圈知道了你的位置,因為妒忌,所以就找了一些地痞流氓將你擄走,想要對你不軌並且拍攝照片。”
季宴琛沒有問沈皎被擄走之後發生了什麼,他是男人會有些介意,但他也知道沈皎是受害者,她需要的不是逼問而是關心。
即便是沈皎今天真的被人玷汙,他也不會嫌棄她,而是心疼,責怪自己沒有保護好沈皎。
沈皎恨得咬牙啟齒:“她是不是瘋了,為了周文言是吧?”
那一晚在酒店,和周文言偷情的人肯定是她!
她看到了自己和周文言見麵,便計上心來,想要打擊沈皎。
卻沒想到沈皎主動提出離職,她根本就沒有機會再報複沈皎,因此才會在今天劍走偏鋒。
隻要周文言看到沈皎被其他肮臟的男人破了身子,他就不會再對沈皎有執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