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哦竟然趁機灌了我三瓶”
言牧雲嘟嘟囔囔著解開腰帶,對準小便池放起了水。
基因戰士雖然不那麼容易喝醉了,但人體膀胱就那麼大,喝多了也還是得上廁所的。
“嗝。”言牧雲一邊洗手一邊打了個嗝,然後被自己呼出的酒氣熏得直皺眉頭。
“回去說什麼也不能再喝了”他掬起一捧水在臉上拍了拍,隨後抽紙胡亂抹了一把,走出了廁所。
然而剛到走廊,言牧雲像是記起了什麼東西,一拍腦袋作恍然大悟狀,腳步一頓原地轉身就要往回走。
“你能在裡麵躲一輩子?”
女子的聲音清冷如冰塊碰撞,語氣沒什麼起伏,但細聽能發現裡麵隱隱帶著一絲戲謔。
言牧雲停住了,緩緩轉過身,看著不遠處那道纖細高挑的身影,眼睛猛地睜大,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喜“哇!張警官,好巧啊,你怎麼也在這裡?”
“托你的福,我早就不是警察了。”張惜雪嘴角微翹,但眉宇間沒有絲毫波動,令人看不出喜怒。
她今天穿著淡紫色的修身連衣裙,露在外麵的手臂與小腿白嫩如藕,窈窕有致的身材足以令任何女性嫉妒“你碰見我也不是巧合,我是猜到魏均和李晴珂的婚禮你一定會回來,所以特意過來找你的。”
言牧雲一挑眉“真的?”
張惜雪“”
似乎是被這家夥的自信整無語了,她沉默半晌後才撩起耳畔一縷長發,淡淡道“我之前好歹也和你們海滄區特處局合作過幾次,作為前同事,收到邀請過來參加婚禮也不奇怪吧。”
“哦哦,是這樣啊。”言牧雲臉上不見一絲尷尬,語氣帶著一種誠懇的再見老友的欣喜,愉快敘舊道“既然你現在不當警察了,是在乾什麼?”
“在一家跨國私人安保公司工作,前不久剛從國外回來。”張惜雪淡淡道。
言牧雲這才後知後覺,對方已不是自己初見時那意氣風發的小女警,身上那股正義凜然的味道不知何時已淡去不少,言行舉止中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乾練獨立的女強人形象。
他撓撓頭,打了個哈哈“我記得你今年還沒二十吧,這麼早踏入社會不好,為什麼不去上個大學啥的呢?以你的能力,去辰京大學指定行。”
張惜雪有些無語地看著這個家夥,突然有種想把他的腦袋撬開看看裡麵裝的是什麼的衝動。
自己“代罰者”的義警身份早已暴露,這沒有被抓去審判坐牢,已經是黑傘這個門廈市最大的黑色組織耗費極大人脈與資源才得到的最好結果,她早就不奢求更多了。
讓自己去上大學?
學校真的放心把自己和一群連血都沒見過的嬌嫩花朵放在一起嗎?
言牧雲見有些冷場,乾咳了一聲道“啊,時間一晃快過去一年了,真快啊。”
“是啊,都快一年了,某人卻連朋友的消息都沒回過哪怕一句。”張惜雪麵無表情道。
言牧雲腦子裡飛速轉過一個個念頭,卻始終想不出什麼好的說辭解釋。說實話,他根本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對方,一時間難免手忙腳亂。
他支支吾吾道“那個當初我出了點狀況,等看到你的信息的時候已經過去幾個月了。我覺得都已經過這麼久了”
“是因為我爸嗎?”張惜雪突然開口打斷了他。
言牧雲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嗯?”了一聲。
“是不是因為我爸,他覺得我喜歡你,所以讓你離我遠一點?”張惜雪雙手環抱在胸前,表情十分平淡地說道“還是說你覺得我可能喜歡上了你,為了不對不起我爸,所以主動跟我保持距離,乾脆甚至連聯係都不聯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