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問天扔下手中的妖獸肉,去換衣服了,房裡幾個親兵又開始分食桌上剩下的妖獸肉。
許鎮峰聞到肉香味,喉嚨裡忍不住咕咚了一下,陪著笑臉對狼不言道“不言伍長,咱們的早食就吃這個嗎?”
狼不言正撕下一條妖獸腿來,放在口中大嚼,聽了許鎮峰的話,便含糊不清的道“能吃妖獸肉,難道還要去吃軍中例早?”
許鎮峰繼續笑道“那咱們一般在哪裡吃軍中早食?”
狼不言有些不解的看著他,又扭頭對另一個正在大吃的狼妖親兵道“這小子是剛來的。沒見識過咱們軍中的早食,你帶他去見識見識。”
那個親兵顯然很不願意,隻是伍長吩咐了,他必須得聽令,隻好扔下手中的妖獸肉,領著許鎮峰出來。
兩個妖兵一路下了城樓,往後走去,過了兩三個營盤,就看到一隊隊的妖兵正在排隊領早食。
妖族的軍營沒有人族那麼多規矩,那些妖兵領了早食直接就在旁邊地上一蹲,就開始稀裡嘩啦的吃起來。
那狼妖親兵把手一指,指著隊伍最前麵正在發放早食的位置,對著許鎮峰道“你去那裡領就是了,咱們是將軍跟前的親兵,不用排隊,你直接過去領就是了。”
許鎮峰原本還猶豫著自己是剛來的,是不是要排一下隊,那親兵又催促道“你快點,將軍很快就換好盔甲出來了,咱們都得跟在身邊。”
他這話一說,許鎮峰立刻一個小跑,跑到發放早食的桌案前,那正在發放早食的妖兵看了許鎮峰身上的衣飾,直接打了一大碗像是粥,又像是糊糊一樣的東西遞給他。
許鎮峰接過來,走到一邊,對著碗裡的東西看來看去,也看不出碗裡是個什麼東西?
他喝了一口,隻覺得嘴裡的東西一點味道也沒有,滑滑膩膩的像是鼻涕一樣,直犯惡心。
他本想憋著這口氣,好歹把嘴裡的這一口咽下去,剩下的就不吃了,可這玩意,居然又咬不斷。
他接連咬了幾下,牙齒裡絲絲縷縷的就是不斷,他更惡心了。
那狼妖親兵在後麵看著他古怪的臉色,有些幸災樂禍的道“趕快吃完,咱們得走了。”
沒辦法,許鎮峰隻好把嘴裡的也吐了出來,他不好意思把這碗滿滿當當的玩意送到一邊的收歸處,端著碗正在猶豫。
一旁走來一個身影魁梧的妖兵,他手裡拿著一個空碗,看著許鎮峰手裡滿滿一碗的東西,擠出一點笑來,問道“兄弟,你不吃是不?”
許鎮峰剛一點頭,那妖兵就大步走來,接過他手中的碗,道“不吃給我,我還餓著呢。”
許鎮峰還來不及阻止,就見那妖兵接過碗去,一仰頭,眨眼的功夫,那一大碗鼻涕一樣的糊糊就已經被他全喝了下去。
看到這一幕,想到自己剛才還吐了一口回碗裡去了,許鎮峰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吐了起來。
隻是他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一陣乾嘔過後,隻是吐了幾口黃水,什麼也沒吐出來。
他也不想跟那個妖兵說什麼了,站起來後,衝著那個妖兵一抱拳,跟著狼妖親兵就走了。
狼妖親兵一邊走一邊調侃道“彆看你吃不下,咱們這裡的其他妖兵每天早上隻有這一碗,再吃下一頓就得晚上了。”
許鎮峰聞言,隻覺震撼莫名,“咱們當兵的也過得這麼苦?”
狼妖親兵轉過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咱們妖山資源有限,妖族一代代繁衍,也越來越多,早已經青黃不接了。若不是來當這個兵,在家裡不是賣身給豪門大族為奴為婢,生死都掌握在主人手中,就隻有在家等著慢慢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