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陳光榮的聲音通過話筒傳出,差點沒把陳洛的耳膜給震破。
“老爹!你小聲點行嗎?”
這句話一出,陳光榮的聲音更大了。
“小聲你個頭啊!你個混賬交女朋友就交女朋友,你乾嘛用未來兒媳婦來稱呼?”
“難不成!你個小渾蛋敢瞞著我跟你媽,把人家肚子搞大了,然後偷偷跟人領證了?”
“你個兔崽子!這才上大學多久,你就敢禍害人家小姑娘了?”
聽到這句話,陳洛隻覺得頭上無數條黑線!
這才說了三句話,老爹對自己的稱呼直接換了三個,一個比一個難聽,可見老爹是真的生氣了。
不過也不怪他,因為老爹當片警這麼多年,處理的各種奇葩案件和糾紛是夠多的,多想是肯定的。
“老爹!虧你還是副所長,我國的婚姻法規定男子領證年齡22周歲,再說了,我沒戶口本,怎麼去登記啊!”
“呼!”
電話裡傳來長呼一口氣的聲音,完全是如釋重負的感覺。
“虧你小子還有法律意識,差點沒嚇死我,你是不知道啊,上次我們這裡有個小年輕啊,那叫一個荒唐。”
“才16歲就把一個17歲的小姑娘肚子搞大了,還來派出所問說要怎麼結婚,你說現在這個世道啊。”
聽著老爹喋喋不休的話語,陳洛真的昏昏欲睡,可是又不能打斷。
自家老爹這絮絮叨叨的性子是多年在基層給老百姓辦事多了養成的,萬一打斷了,他會重新再講一遍。
花了整整八分鐘,陳光榮終於是把案情講完了,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問說具體情況。
“好了,你小子,老實交代吧。”
“對方的姓名,年齡,職業,外貌特征,都給我說出來!”
“不是,老爹,你當審犯人呢?”
“我不是審犯人,是要詳細了解情況,省得你小子被人騙了還不知道。”
“得,我不跟你說了,你還是好好上班吧,過段時間放寒假了我就帶回家給你們看了。”
陳洛就要掛斷電話,卻聽到陳光榮突然喊了一聲。
“等等。”
停住了掛斷的動作,陳洛聽到老爹的聲音有些猶豫。
“老爹,還有事?”
“你媽的病,還是老樣子,杭城那邊有一家很出名的中醫館,叫做什麼素心醫館的,那裡據說有個很出名的醫生,去那邊問問看看有沒有什麼方子。”
“我給你轉點錢,不夠的話再跟我說。”
“嗯,好,知道了,我今天下課就去。。”
掛斷了電話,陳洛的聲音也低沉了下來,整個人的神色都有些黯然下來。
母親的病,一直都是父子二人心裡的一根刺。
準確地說,不是病,而是傷。
當年父親陳光榮在派出所裡也算是破案率極高的年輕乾警,前途無量,在當地的黑白兩道都是有著不小的威名。
手上抓過的犯人足有上百,個人三等功就立了三次,二等功一次。
隻是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當警察的罪人肯定多,甚至還有一些人是窮凶極惡的匪徒。
在十幾年前,在陳洛還小的時候,陳光榮難得有假期帶著老婆孩子去附近一個景點遊玩。
當他們從大巴車上下來的時候,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出了一個拿著土質霰彈槍的年輕人,對著陳光榮就要開槍。
這個時候陳洛的母親淩惠華擋在了陳光榮和陳洛的麵前,被霰彈槍發射出的子彈射中,倒在了血泊裡。
陳光榮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歹徒已經逃之夭夭了,趕緊將妻子送到了醫院。
經過搶救,淩惠華的命是搶救回來了,可是那霰彈槍發射而出的子彈有好幾顆留在了她的背上,因為涉及動脈和脊髓,沒有辦法取出來。
這麼多年了,淩惠華隻能趴著睡,而且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病發,疼得滿地打滾,根本控製不住。
這麼多年了,陳光榮帶著妻子去各個地方的大醫院和各種知名中醫,可是得到的答複都是沒有辦法根治,隻能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