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看了一眼妘楚希,他頭也不回,朝著山下走去。他不敢回頭,一旦回頭,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離開。
這一去,不知道何年經日才能再見麵?或許,似乎不見麵更好吧。
世間事本就變幻莫測,隻好慨歎造物弄人!
“放下買路錢,不然就將命留下。”
風輕烈看著眼前這幾位長相彪悍的山匪,生出了同情。因為他並不是一個人。
那個人刀法很快,隻是一刀,就將眼前這幾個山匪打得屁滾尿流。
“真是丟人,我叫風大昊,你好。”風大昊朝著風輕烈伸出了右手。
“風輕烈。你的刀法很厲害。”風輕烈很羨慕這樣的刀法。
雖然他學會了神念禦物,毫無防備之下,風大昊不是他的對手。
不過,他仍然想要成為這種修士。畢竟,他的刀劈中對方,也僅僅是受傷。但如果他被彆人的刀劈中,立刻就會沒命。
“我聽說這山上有一個宗門,叫做天刀宗,他們的刀法才叫厲害。我這次是來拜師的,你要不要一起?”風大昊將刀扛在了肩上,他看著眼前那座險峻的山,眼中滿是希冀。
“不了,你先去,我還有要事。”風輕烈要去找燧明國的國主,不然的話,他也許會跟著風大昊去學刀法。
“此人不簡單。”
望著除了腰間一個金葫蘆,彆無長物的風輕烈,風大昊心中冒出了這個想法。不過,也隻是感慨而已,他是修士,對方是一個凡人。
風輕烈已經走了很遠,他可以感覺到風大昊對他的欣賞。這種感覺不錯,因為這麼長時間以來,這還是第一個對他真正欣賞的人。
“楚希那種,應該不算欣賞吧。”
他將刀拿了出來,擦拭了片刻,神念一動,一隻鬆鼠被他釘在了地上。
“你不能殺我~”那鬆鼠大叫道。
“為何?”
他十分好奇,這隻鬆鼠看來看去,並沒有什麼特彆之處,隻不過會說人話而已。
不過,會說人話也並沒有什麼了不起,這大荒之中會說人話的妖獸多了去了。
“因為這是肇山,你難道不知道山中仙人,柏子高嗎?”那鬆鼠,挺了挺身軀,它似乎覺得隻要提起柏子高,眼前之人一定會放過自己。
風輕烈想了想,他並不是一個嗜殺之人,他之所以將這隻鬆鼠困在這裡,隻不過是因為這隻鬆鼠想要偷自己的葫蘆而已。
這個金葫蘆,如今是他的全部身家,當然不能讓鬆鼠啃掉。
“你走吧,不要再打我葫蘆的主意!”
他默念口訣,青鱗刀收回到了他的金葫蘆之中。不僅是青鱗刀,就連兜天網罟都在他的金葫蘆之中,不過青鱗刀更好用,畢竟兜天網罟隻能困人,卻沒有什麼攻擊力。
鬆鼠嗷叫一聲,回過頭來,兩隻很小卻很圓的眼睛盯著風輕烈,它沒想到此人這麼好說話。
“老兄,你這是法寶吧?”
“與你有何關係,你要是不走,恐怕我會改變主意。”
風輕烈笑了笑,他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被一隻鬆鼠糾纏不休。這鬆鼠看起來也不是雌性。
鬆鼠又回過頭來“老兄,既然你如此仁慈,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鬆鼠神秘得很,但是風輕烈卻一臉鄙夷,他想不出這種鬆鼠又能知道什麼東西呢。
“這肇山,有仙人。”鬆鼠賊眉看著山巔一臉羨慕。
“你知道什麼叫仙人嗎?”
“就是長生不老之人,能夠與神靈比肩的強者。”
鬆鼠自說自話,它不知道風輕烈為何沒有搭話,但它的眼神卻是向往不已。
“與神靈比肩?”
風輕烈心中一動,他最大的心事就是要擁有力量,有了力量,他才能夠找到赫胥族被滅族的真相,才能替他們報仇。
至於長生不老,他並不在意,畢竟赫胥族人一兩百歲的人也到處都是。
“他叫柏高,我見過他,你若是願意,我也可以帶你去見他。”鬆鼠絮叨著,眼中閃著希冀的光。
“你是自己想要去見他?”
風輕烈喝了一口酒,當然已經知道了鬆鼠的意思。他隻是心思不在這裡,並不代表他的心思愚鈍。
“唉,雖然我是鬆鼠,但我既然神智如此之高,為何甘心當一個普通的鬆鼠呢。”鬆鼠眼睛盯著風輕烈的酒壺,喉嚨中咕隆一聲。
“酒壺留給你,有緣的話我們還會再見麵。”
風輕烈將酒壺扔給了鬆鼠,鬆鼠的話給了他信心。他本來不是凡人,隻不過血脈被廢而已。如果他認命的話,就連一隻鬆鼠都不如。
鬆鼠看著風輕烈的背影,摸著自己的鼠須,忽地變成了一個人形。
“孺子可教也,真是一個好苗子。”
那人一臉賊眉鼠眼,如果風輕烈知道他想收自己為徒的話,恐怕不會將這酒壺留下。他也沒有幾壺,還是從靈山之上順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