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景閏開了葷,那真是收都收不住。
一連小半月,萬歲宮都是沒日沒夜的。除了上朝,就沒見藍景閏出過寢宮。
萬歲宮周圍除了站崗上值的侍衛,宮女太監沒事兒都不太往那邊走,那水聲大的,太羞恥了。
麵無表情的侍衛,內心其實也是煎熬的。
o╥﹏╥o
皇上不愧是真龍天子,精力充沛,吾輩楷模。
然後,這事兒就傳到了宮外。
文人義士們義憤填膺,大罵藍景閏昏庸殘暴,沉迷宦色。
“聽說就是為了那乙公公,才遣散了後宮!連貴妃都被送回了國公府。”
“最可憐的就數那玉妃了,聽說是跟乙公公絆了句嘴,就被貶為庶民趕了出來。”
一位書生搖頭歎息“再這樣下去,我大嶽國的基業怕是要毀在暴君手裡了啊……”
身邊的連忙拉他,往酒樓四周看了眼,小聲道“你小點聲,不要命了!”
“我說了又如何?!”他拉著給他們上酒的小二,質問道,“小二哥你說,有那位在,大嶽是不是要亡國?!百姓是不是沒好日子過?!”
小二放下酒,笑嗬嗬道“那不能夠。雖說皇上耽於宦色,但不是還上朝呢嘛,說明他還是關心朝政的。”
他轉身要走,被那書生拉住“你怎可為暴君說話!”
“客官讓我說,我就實話實說呀。”
觀點被駁,書生這論辯的勁兒一下就上來了。
“那他窮兵黷武,屠殺一城百姓的百姓,人儘皆知,如此殘暴之人如何能管理好國家,照顧好百姓?!”
書生看著小二,語氣略有些鄙夷,“到底沒讀過聖賢書,目光短淺。”
小二本就隨口一說,但被個隻點酒和花生米的酸儒罵,一下就來氣了,站在一邊開始輸出。
“好,那我這目光短淺的就給您分析分析哈。先說窮兵,我就問窮在哪了?且不說咱這賦稅一年比一年低,就說大將軍帶兵打仗,朝廷問咱百姓要過一文錢嗎?”
書生一頓,摸了摸鼻子。
小二“不僅沒要,聽說大將軍征戰還從外麵拿錢回來,入了國庫。南方大水,朝廷立馬撥了二十萬兩救災,咋沒人說?還有那城外建的難民營,咋沒人說?!”
書生反駁“那難民營都是榮王在操辦,錢也是榮王掏的!”
“皇上不下旨,榮王爺敢建嗎?那麼大的營地,一個王府能掏了那麼多錢?!”
書生訕訕閉了嘴,酒樓裡的聲音小了很多。
“再說屠城那事兒,要真屠的一人不剩,那消息能傳出來?那澎煙城在邊境,一直被海密國侵占,誰知道皇上屠的是不是海密國的人?”
小二冷哼“甭管皇上乾啥,人沒耽誤咱過安穩日子。哼,也不知道是誰目光短淺,讀書毒壞了腦子,淨會跟著瞎說八道,搞事。我看是糧食吃多了,撐得。”
小二說完,夾著托盤氣哼哼去了後廚。
酒樓裡鴉雀無聲。
是啊,從什麼時候開始,大家隻盯著暴君的那些惡聞,無視他作為的?!
藍景月和藍景風坐在窗邊喝茶,看著這一幕,臉色不太好。
有人站藍景閏,這可不是他們想見的。
“我們的人越來越來多了,兵器糧食供應都足夠,隻要那個乙持續往外送錢,整編出一支幾千人的軍隊不成問題。”
藍景風沉吟道,“不過我們得加快行動,這事兒遲則生變。”
藍景月點頭,“一會兒我去趟國公府,與那邊碰一下。”
“秦無雪那邊,可需要我們找人處理了?!探子來報他去了安國寺,跟那個被貶了的玉妃在一起。”
藍景月沉吟片刻,說道“讓人盯著就行,不要打草驚蛇,一切等我們部署好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