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彆人心裡怎麼想,楊振左右不了,而且現在他已經回到了鬆山,那麼彆人心裡不管是怎麼想的,也都不再重要了。
回到鬆山城裡以後,有很多事情亟待處理,他也沒有多少工夫去猜測、過問,或者追究鬆山城內消息透露出去的問題。
鬆山城裡,並不全都是自己的心腹之人,現在說它是四麵跑風漏氣,一點都不為過。
而且自己帶著船隊人馬,一去又是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要想一直保住秘密,不讓人知道,那也不太可能。
而且楊振也沒有想著要一直守住出擊敵後的這個秘密不外泄,隻是他事先沒有想到,這麼個事情,居然會鬨這麼大罷了。
現在的他,畢竟初入鬆山,還沒有來得及建立自己的一套執法隊伍,甚至連一個草台班子式的辦事機構都沒有設立。
楊振作為鬆山團練總兵官,雖然已經召集過幾次議事了,但是多是臨時召集,一事一議,遠沒有立起規矩,形成慣例。
而且總兵府下,就他光杆一個,他也沒有一個能幫他統管各路人馬的常設辦事機構,或者佐貳官員。
張得貴這個先遣營的中軍參將,管一管製鐵所和彈藥廠還行,讓他去監管夏成德、呂品奇手下的人馬事務,就有點名不正言不順了。
所以,鬆山城裡的各路人馬,眼下基本上還都是各自為政,聽不聽招呼,全看個人情麵。
類似這樣的情況,必須儘快改變了。
回到鬆山的當天上午,楊振送走了方光琛,下午又答對了邱民仰、張鬥一番,直到把他們都打發走了,才終於抽出時間安排一些緊要的事務。
楊振招來祖克勇、張得貴兩人,讓仇震海、俞亮泰見過了祖克勇和張得貴,同時也向他們兩個通報了收編仇震海、俞亮泰以及兔兒島胡大寶所部的情況。
祖克勇、張得貴都知道楊振的一些設想,因此也都清楚先遣營擁有一支船隊的極端重要作用,所以對仇震海、俞亮泰這兩個人及其隊伍的加入沒有任何異議。
唯有對那個尚未見過麵的胡大寶,祖克勇和張得貴兩個有點疑慮重重,胡大寶聽調不聽宣的做法,讓他們十分擔心楊振可能上了海盜團夥們的當。
尤其是楊振還一口氣答應給胡大寶及其所部人馬三百餉額,更是讓張得貴,十分的不以為然。
要知道,朝廷給了征東先遣營,一共才三千餉額,這個胡大寶的隊伍連影子還沒見著呢,楊振一口氣就給了三百個餉額,相當於整個先遣營的十分之一。
這讓祖克勇和張得貴都有點犯嘀咕,不由得擔心楊振上當受騙,到了關鍵時候,對方不靠譜,那可就人財兩空了。
隻不過這個事情,楊振既然已經早決定了,而且仇震海、俞亮泰又都在現場,這兩個人也都沒有多說什麼,就算是將信將疑地認可和接受了。
與此同時,楊振也當著眾人的麵兒,直接明確了仇震海、俞亮泰他們兩個人今後的編隊方法、人員餉額和駐地位置。
“仇老兄!俞三哥!咱們剛回鬆山,城中諸事倉促,為兩位上奏天子,請授朝廷官銜的事情,怎麼也得幾日之後方能騰出手來經辦,但是小淩河口的船隻、人員和物資,卻是一刻也不能耽誤了登岸紮營!”
仇震海、俞亮泰兩個人既然已經到了鬆山城了,當然不可能再有彆的想法,見楊振這麼說,二人連忙答應下來。
對他們來說,楊振為他們請授朝廷官職的事情雖然很重要,但是比起楊振本人的信任和重用來說,則又在其次了。
兩個人早上跟著楊振入了鬆山城,就算是重歸了大明朝的這一邊,來到大明官軍控製下的城池裡,再見大明衣冠、漢官威儀,心中的感覺自是不同。
不過,楊振一入城就忙著麵對一堆文官武將的包圍,沒有工夫安排他們兩個,卻也讓兩人心中略微有點忐忑不安。
各自的船隊,各自的人馬,都還在小淩河口飄著呢,既然跟著來了鬆山城,那總得儘快有個說法。
尤其是仇震海,他從田莊台帶來的可不光是一眾水手營的舊部將士,他還有一堆部屬家眷要安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