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時晏快步走進瓊華院,直奔沈靖舟的屋子,猛地將門推開,周身都帶著怒氣。
“舅舅,告訴我,秦玉昭是怎麼一回事?為何背著我取季芸的血?”
沈靖舟坐在桌前,慢慢悠悠地喝著茶,麵對著李時晏的怒吼,他並沒有什麼情緒變化,他早就知道他會來尋他。
“阿晏,氣大傷身,來這兒坐下,舅舅和你慢慢說。”
李時晏看著沈靖舟漫不經心,不以為意的模樣,實在生氣,他沉著臉坐下,不耐煩的問道
“舅舅,我早就說過,我不願娶秦玉昭,我們之間也做了協議,我不碰季芸,你也彆打她主意,你為何要出爾反爾?”
沈靖舟聞言,覺得自己的姐姐怎麼會生下如此一個蠢貨,為了個女人,什麼都不管不顧。他搖了搖頭,難免有些心累。
“舅舅與你說了,她不是季芸,是林寶兒,你為何不信舅舅?”
李時晏腦海裡仔細想了一番,他當初為何執意要娶季芸?是因為母妃臨死遺言,當初季芸嫁過來時,他想若她是假的,殺了便是。
可後來他愛上她了,怎麼愛上的?最初的時候,她一顰一笑都好美,他忍不住地欣賞,她一次次拒絕他,他把她嚇得流眼淚,她小心翼翼地討好他。
後來他們倆相處得很開心,她給他送禮物,她也會主動親吻他,那滋味可真美。
她就這樣慢慢走進他的心裡,再至後來她逃跑,他才發現他不能沒有她。
如今她是真的季芸,假的季芸,已經無所謂了,重要的是她,他愛的是她,並不是因為她是季芸,而是因為是她,他嘴角揚起笑意,一切都想清楚了,想明白了。
“舅舅,如今不管她是誰,我都心悅於她,此生不變,所以舅舅你背著我偷偷取她血,這筆賬我們該如何算?”
沈靖舟沒想到他如此說,他嘴角扯出一絲冷笑,猛地拍向桌麵,發出一聲鈍響,隨即怒吼出聲
“如何算,那你想如何算?如今你為了個女人連命都不管不顧,也連我都不要了,是嗎?李時晏,你當我是誰,你當我是為了誰?你說啊!”
沈靖舟也是氣急了,本就不白的皮膚,如今紅得發黑。
李時晏眨巴了幾下眼睛,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的舅舅都是為了他,說到底都是他不好,是他的錯。
若是當初他不那麼嚇唬季芸,她又怎會逃,又怎麼會受傷,舅舅又怎麼會來?
算了,取血這事受益者終究是他,他隻能多花些心思,彌補她,目前最重要的還是秦玉昭。
“舅舅,取血這事,我們暫且不論,我們先來說說如何處理秦玉昭吧?”
沈靖舟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發生一聲脆響,怒吼道
“處理秦玉昭?阿晏,你當秦玉昭是什麼?你居然說處理?她身份地位,容貌教養哪一樣配不上你,豈是林寶兒那個低賤的商戶女可以相提並論的?”
“阿晏,秦玉昭你不娶也得娶,此事已成定局,你更改不了,明日給我乖乖地去迎親,乖乖地與她洞房,否則我殺了林寶兒。”
李時晏的脾氣也上來了,他猛地站起來,看著沈靖舟一字一句極為清楚地說道
“舅舅,你若是敢動季芸,那就彆怪阿晏不顧你這個舅舅,總之這婚必須退,舅舅若不願意,那我自己去將軍府退婚。”
“你敢?”
“我有何不敢,我這一生從出生時就是個錯誤,舅舅,你想要秦玉昭也變成像我母妃那樣的人嗎?還是你也想我將來的孩子變成像我這般的人嗎?有些事可以從一開始就避免,為何不去做?”
沈靖舟想到自己的姐姐,想到了李修遠,他急切的想要解釋清楚。
“阿晏,你不是李修遠,秦玉昭也不是你母妃,你不了解秦玉昭,她比林寶兒好太多了,你一定會愛上她的。”
“舅舅,我的心太小,隻容得下季芸一個人,我走了,舅舅,你自個看著辦?”
沈靖舟看著李時晏毫不停留地離開瓊華院,他此刻是無儘地失望。
他以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他好,卻不曾想,他卻覺得這是枷鎖,是禁錮。
如今這般,秦玉昭那邊該如何?沈靖舟頭有些疼,他腦海裡浮現那一襲紅色,美豔高貴,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睥睨天下的姿態,這樣的人是最適合母儀天下的。為何阿晏會不願意接受呢?
林寶兒,就是因為林寶兒,他一定要找機會殺了她。隻有這樣,阿晏才會愛上秦玉昭。沈靖舟在心裡暗暗計劃著。
他趕忙追上去,他不願意讓他的計劃付諸東流。
“沈一,沈二,備馬隨本侯去將軍府。”
李時晏出了瓊華院,立馬吩咐天淩和天祿隨他去將軍府,他想他定不能讓她失望,他的身旁也不允許她人覬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