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舟背手而立看向門外,天色黑沉,看著一副要下雪的模樣,他緩緩開口,將製定好的計劃說出
“明日本侯將沈一等人給你,你帶著他們和王妃去見天青,前提要讓王妃將天樞支開,見到天青後……”
秦玉昭靜靜在旁邊聽著,眼神不自覺地被沈靖舟吸引。
沈靖舟察覺到秦玉昭的視線,但他並未多想,沉思了一會兒,有些擔憂的問道
“玉昭,此事做了對你不好,不若明日你就將沈一他們給王妃,剩下來的讓他們去做,如何?”
“玉昭都聽舅舅的,舅舅讓玉昭去,玉昭就去,若是不讓,玉昭就不去。”
秦玉昭說完,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她一般對親近之人才如此。沈靖舟見了,忍不住地誇獎道
“玉昭是個好孩子,可惜最近讓你受委屈了。那明日之事你將沈一帶給王妃,剩下的我會安排沈一他們去做,如今天氣愈發寒冷,你在王府好好待著,可彆感染了風寒。”
“嗯,玉昭聽舅舅的。”
沈靖舟聞言,笑出了聲,心想若是阿晏有這麼懂事就好了。
沈靖舟轉過身來,迎上秦玉昭大膽直白的目光,他看著秦玉昭摸了摸臉,疑惑的問道
“玉昭,你今日為何一直盯著舅舅?可是舅舅臉上有什麼東西?”
秦玉昭羞愧難當,臉臊得不行,她低下頭,小聲的說道
“舅舅見諒,是玉昭想事情出了神,失禮了,舅舅既已安排妥當,那玉昭告退。”
“嗯”
沈靖舟看著秦玉昭遠去的身影,胭脂色的鬥篷在寂寥的冬日裡,顯得十分醒目。
多好的一個孩子啊,若是此計成功離間林寶兒和阿晏,那也不枉他辛苦一場。
秦玉昭走出瓊華院,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她從未如此失禮,她都有些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
為什麼會對著他臉紅?為什麼會不由自主被他吸引?他可是李時晏的舅舅啊!
想起李時晏,秦玉昭就升騰起一股怒意,她如此美豔絕倫,風華絕代,他眼瞎了嗎?一見到她就黑沉著臉。
早知李時晏是如此眼瞎心盲之人,當初她說什麼也不會嫁過來,嫁沈靖舟都比嫁他好。
想到此處,秦玉昭甩了甩頭,質問自己怎麼回事?
為什麼要拿沈靖舟與李時晏做對比,沈靖舟可是她的長輩,她怎可胡思亂想,自己究竟怎麼了?
秦玉昭想著想著思緒越發遠了,回到秋月樓後,一整日都有些魂不守舍,她居然有些期待,期待明日能早些見到沈靖舟。
朔風漸起,滿地荒蕪,空中洋洋灑灑飄點雪花,秦玉昭今日打扮得尤為精致。
隻見她身披織錦妃色鬥篷,內著月白縷金穿花蜀錦裙,寬大衣擺繡滿朵朵芍藥。
滿頭青絲挽成流月髻,簪一支蝴蝶鎏金步搖,發間搭配朵朵鎏金花簪,漫步在飛雪間,傾城又傾國。
沈靖舟早早地就站在書房門口等著,望著漫天飛雪出神,很快一抹亮麗的紅色出現在瓊華院。
沈靖舟未動,看著她慢慢走近,臉上溢出淺淺笑意。
“玉昭,請舅舅安。”
“嗯,進來吧,沒成想今日下雪了,玉昭,可要多穿些,以免感染風寒。”
秦玉昭看著沈靖舟,僅僅隻穿了一件薄襖,剛又在門口站著,不知等了多久,有些責怪地語氣
“舅舅既知道下雪,為何剛還站在門口?寒風凜冽刺骨,玉昭看來,舅舅才應該多穿些衣裳。是玉昭的不是,讓舅舅久等了。”
秦玉昭說完,又屈身行禮,臉上的笑容消失乾淨,把不開心展現得淋漓儘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