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芸也知道此事她做得不地道,又接著道歉“世子,實在對不起,當初利用了你。”
宋景明想了許久,既然是個誤會,那又有什麼好傷懷的,當初也是他家人的錯,如果不是發生楚瑜那件事,她又何至於此,更何況他至今沒能給他們一個公道。
算下來,他也有錯,想通這些,他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笑容,很是大度地回答
“沒事,當初的事,我也有錯,如今話說開了,那我們就還是朋友,隻是我不知道現如今該如何稱呼你了。”
“還是以前的樣子吧,畢竟我的真實身份就是林寶兒。”
兩人將話說開,氣氛也緩和了許多,包括天祿的臉色也恢複了正常。
季芸和宋景明聊天才知道,他們如今在鶴慶縣,是青州最邊遠的一個縣,處於汀州,崇安,青州三角的中心。
而宋景明出現在這兒的原因,竟然是汀州前不久又遭遇土匪襲城,手法和當初他們遇到的一樣,極其殘忍。
他沿著線索一路追查到了鶴慶縣,結果土匪還沒找到,就遇到找人的天祿,意外得知李時晏出事,立馬便跟著尋找。
想到那晚的凶險,那麼多殺手,也不知楚瑜如何了,季芸猶豫了半晌,終是開口詢問天祿
“天祿,那晚那麼多殺手,我們的傷亡如何,楚瑜可有事?”
天祿牽著馬並沒有回頭,將那晚的情況如實告知
“那些殺手是奔著王爺去的,我們隨行的人有幾人受了重傷,其他人都沒事,至於馬車裡的那十二人,隻有一人生還,楚瑜無礙。”
季芸聞言,淚水瞬間蓄滿眼眶,她仰著頭看著天,努力地想要將淚水憋回去,可越努力反而流得越快。
她在心裡自責懊悔,若不是她跑到這青陽來,又何至於此。
宋清明見狀,想要安慰也不知該如何安慰,曾經他們是好友,可如今她是他好兄弟的妻,過分地關心和在意容易生出是非,隻能眼睜睜看著她悲傷。
一路上無言,天羽快馬送李時晏回鶴慶城裡醫治,而季芸因為不會騎馬,走得極慢,到鶴慶城裡時,已是黃昏晚霞。
宋景明包下最大的客棧,季芸到時立馬梳洗一番,趕忙去找李時晏。
到房間時,李時晏的傷口早已處理好,人也醒著,隻是雙眼裡黯淡無光,麵色頹然。
他想不明白,他甚至有一種想殺了季芸的衝動,三個月而已,她先是和楚瑜糾纏不清,他明明是他的奴才,如今可倒好,不僅背主,還和他搶女人。
他罵不得,打不得,更管不得,他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強忍著不適,讓他在他的眼前晃。
現在更是離譜,又鑽出一個宋景明,他在汀州時與他稱兄道弟,可今日相見,他們如此親密,甚至他知道她所有的身份。
他們之間又發生了什麼,他一無所知,所以呢,在她的眼裡,他李時晏究竟算什麼?
思緒流轉間,季芸走了進來,李時晏抬眼看了一眼,隨即又移開視線,他急需她的一個解釋,可他又怕,她又說是誤會,又說是她的什麼哥哥好友。
季芸見他的右手緊緊捏著床單,可眼睛卻看向床內,她就知曉這個大醋王又在生悶氣。
她調整好笑容,趴在床邊,扯了扯他的衣袖,見他還是沒反應,她直接湊上前,輕輕吻了一下他的臉頰,又快速地撤回,繼而坐在床邊,認真地將前因後果講清楚。
見他眼珠動了動,她又接著說道
“李時晏,或許因為上次湯藥的緣故,你不信我愛你,可我如今真的很愛你,不能沒有你,我發誓我說的是真的,你若是不信,那我也沒辦法。”
季芸雙手撐著臉頰,等著李時晏回應,可他頭低垂著,不知道想些什麼。
半晌,他終於開口“你居然為了這麼點小事,主動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