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出屍體的異樣,我扯起嗓子對胡大頭他們嚷,使勁揮手阻攔。
可電光石火間,三個明黃屍影攢動,爭先恐後朝眾人射去,速度飛快,連屍影形狀都拉的老長。
胡大頭見狀,一聲慘叫,之後再也發不出聲音來了。
那些鬼影子仿佛能攝魂奪魄,眾人瞬間僵在了原地,連病花子都好像被定住了。
眼看三條明黃屍影就要和他們仨臉貼臉咬上了,我猛拋出手中菜刀,這個動作完全是下意識的。
所以剛一脫手,我就後悔了,暗自嘀咕菜刀砍鬼,能砍中嗎?彆再誤傷了自己人。
真是他娘的怕啥來啥,菜刀打著旋朝病花子腦袋方向飛去,眼瞅著他的腦殼就要被削掉了
那病花子哪裡是吃素的,縱然腿腳束縛,更挪不開眼神,但還能控製聽覺和胳膊。
他如狼般動了動耳朵,揚起手直接從半空接住菜刀刀柄,當即來了個八字橫劈,將自己麵前屍影砍了個七零八落,同時掙脫了定身束縛。
其餘兩個屍影繞開病花子,分彆朝文主簿和胡大頭衝去。
病花子立刻回頭。但形勢萬分危急,文、胡二人之中,他隻能選擇救一個,剩下一個必須等死了。
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病花子朝文主簿前的屍影砍去
胡大頭此時正背著駱駝,孤立無援,看得出他身體已經完全石化了。
我想衝過去救他,卻沒了兵刃,甚至地上連塊石頭也找不到,空手上去也是個嗝屁。
眼看山窮水儘,胡大頭就要嗝屁了,我急中生智,掏出文主簿送我的護心鏡,朝胡大頭麵前的明黃屍影砸了過去。
護心鏡徑直從屍影頭部穿了過去,隻見那明黃屍影閃爍了幾下,散亂而開,然後又聚攏了回去。顯然是砸的那一下起作用了。
被砸的屍影怨毒的瞅了一眼我,還是中止了對胡大頭的襲擊,回轉身形要衝回屍體方向。
恢複意識的胡大頭甩著腦袋,朝我豎了豎大拇指,轉而不依不饒拉著病花子咋呼“彆讓它跑了,飛鏢!上飛鏢!”
病花子剛解救了文主簿,視線正好掃見一道黃光朝石室正中逃竄。他揮動腕力,順勢將菜刀橫擲了出去。
隻見黃、白兩道光痕飛掠而過,帶起了一陣勁風
菜刀和屍影幾乎同時到達了直坐的屍體身上,屍影在融合進身體之前被利刃擊的粉碎,隨後菜刀從屍體眉心直接劈進頭骨裡。
瞬間,血液伴隨著漿糊一樣的白漿從屍體腦門迸濺出來。
我見眾人脫險了,急奔過去,撿起護心鏡,小心防範著上下前後。
所有人剛從屍影突襲的震驚中恢複過來,就關注到了地上未乾的血跡。血跡從甬道口一直滴到石室暗處。
“這就是駱駝給咱們指的出路?”胡大頭指著石室深處問,他本想邁步沿著血跡走,可是顯然被前方的場景給驚住了
青玉大床上,那具被砍的屍體還在從腦門正中不斷溢出紅白混合的粘液,他身上流的滿是血水和腦漿。
乍看上去,那屍體的眼神還在凶狠的瞪著我們。
血腥味蔓延了過來,再加上琅玕藤燃燒冒出的奇異臭味,石室中的環境嗆的人作嘔。
胡大頭聞見怪味,趕緊捂起了口鼻,衝我擠眉弄眼。
我猜他應該是要問我,前頭有沒有發現出口。
可我哪知道!隻有繼續往前走,才能搞清楚前頭有啥呀!
然而,去路完全被幾具屍體給擋住了,必須找個人探路。
病花子首當其衝,順著血滴謹慎的徘徊到屍體前查看。
當他看到第一具屍身時,先是麵色一凜,然後看到第二具、第三具後麵的屍體後才恢複了常色。
文主簿也小心翼翼走到玉床前,打量了一遍被“砍傷”頭顱的屍體,麵露驚訝。
他繞開駱駝的血跡,順著另一側狹窄的過道往裡走,每具屍體都上下觀察,感覺他激動的手都在顫抖。
病花子越往裡走,神情越淡定,而文主簿越往裡走,情緒越緊張,二人像是在看兩種截然不同的東西,出現了莫名其妙的反差。
剩下我和胡大頭大眼瞪小眼,隨後,不明所以的跟了過去。
“這裡的屍體都被人動過手腳,千萬不能碰他們的頭。”病花子檢查完了所有屍體,對眾人提醒。
我忐忑的問“那些從屍體裡蹦出來的影子是咋回事?不會再蹦出來吧!這裡有十幾具屍體,要是鬼影滿天飛,咱估計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