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頭說要先發猴,我就感覺這貨要找倒黴
“少惹閒事,看看再說!”我趕忙拉住他。
不等我話說完
那金毛狌狌原本隻是瞅著我們,似乎聽懂胡大頭一番話,立刻朝胡大頭呲了呲牙,同時隨手朝他扔出了一坨臭烘烘的翔,然後扭頭進樹叢裡沒了蹤影。
幸虧我們躲得及時,不然估計會很惡心。
胡大頭罵了聲娘,火冒三丈的要追過去,立刻被文主簿攔住。
“你彆慌!對於山靈異獸缺胳膊斷腿不算重傷,沒必要再冒著生命危險偷襲我們,不必追了。”文主簿望向金毛狌狌消失的地方,又道
“再怎麼說,咱們幫那麼多青紗冤魂逃出了山洞,也許其中一個就是這隻金毛狌狌的主人,也許它單純來是給咱道個彆罷了,送些土特產。”
胡大頭苦著臉道“你見過有拿粑粑當土特產的??”
文主簿笑了笑“沒輪上你先發製猴的,人家先拉為敬了!這份大禮,胡大人你就收了吧!其他無需介懷,繼續趕路吧,太陽就要落山了。”
映著餘暉,我回望浩瀚宏大的漢白玉建築群,整座祭陵安靜的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如果不是自己親身經曆也不會相信世界上會藏匿一處如此殘酷、血腥、荒誕、離奇的所在吧可這種嗜血吃人的地方確實堂而皇之的存在於風水絕佳的太行山中。
掌握權力的人為了虛無縹緲的長生夢,不斷將廉價的男女百姓獻祭給惡魔,而掌權者卻在荒淫無度的鑽研房中秘術裡的各種姿勢。
我的腦子裡如同走馬燈般反複回顧著之前祭陵當中的一幕又一幕場景,想要把這一切銘記在心,可越去回憶,記憶的畫麵越是模糊,以至於現在我已經忘了那幾個穿龍袍的家夥的長相了~~
還有祭陵裡很多細節都在從我的腦海裡迅速流失,甚至包括神獸混沌的樣貌我覺得十分不對勁,惶恐的問向文主簿。
文主簿隻是平平淡淡的解釋,這是正常現象,因為我們曾經見到過混沌,而混沌會加速所有人失憶,這段關於祭陵的記憶,我們幾個可能會在很短的一段時間完全忘記。
我非常不可思議,同時也萌生了一個辦法——在押完這趟鏢之後,必須專門花時間把祭陵裡的所見所聞記錄下來,避免其他鏢師再被坑到這個鬼地方來。
祭陵所在山腰處升騰起淡淡的黑煙,應該是我們在山洞放的火還沒滅,有燒焦的味道隨風飄來,有些刺鼻。
隱隱約約,我仿佛又聽見了編鐘、編磬還在響,丁鈴當啷的,低沉而婉轉。隻是哪怕再美妙的鐘聲,在祭陵裡演奏,也會讓大多數人認為是喪鐘。
隻是不知道喪鐘為誰而鳴。
眾人沿著山麓七拐八扭,向北方進發,其間文主簿心事重重問了我一個問題。
他說,祭陵裡有那麼多奴隸、百姓被當成犧牲獻祭給神獸,為什麼我們一路走來,沒看到半條鎖鏈,半根麻繩,甚至連枷鎖也沒有,難道那些犧牲品不需要捆綁、束縛的嗎?
經文主簿提醒,我發現的確如他所說,被獻祭的人根本就沒有任何捆綁,無論是他們的屍體,還是岩畫上的雕刻,犧牲品的手腳都是自由的,而且看管他們士兵也僅有寥寥數人。
我細思極恐,推測下來不外乎兩個原因~~
一個是所有的犧牲品身上都帶了無形的枷鎖,比如子女、兄弟、父母,他們完全有可能作為人質用於要挾;
還有一種可怕的原因,所有犧牲品,都是自願獻祭給混沌的,他們可能到死都認為,為主上效忠,是光宗耀祖的榮譽,那些為主上犧牲的可憐蟲,從小到大被奴役思想洗腦了。
殊不知,因第一種緣故被屠殺的尚且還能稱之為人,而出於第二種原因光榮赴死者,隻能稱之為——蠢貨牛馬了!!
直到太陽落山前,才望見幾處人家,不遠處應該是個村莊。
嘗到了九死一生、顛沛流離,倍加懷念起村裡的熱飯熱湯,再想起還有暖暖和和的被窩等著自己,駱駝的傷也有藥了,我簡直要興奮的跳起來歡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