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購買自行車的問題,孫洪興同意可以延遲,這樣趁著假期他能夠借著孫燕上下班的時間搭乘對方的車子去往其他地方。若有必要,則讓姐姐夫來接他也行,“彆急,開學前我再幫你搞定吧!現在咱們可以好好休息和享受這段無憂的時間。”
儘管孫洪興對於孫燕提議的喜糖發送一事提出了解釋,但姐姐孫燕顯然忽略了此事的重要性,“你這小鬼倒是提醒了咱們。沒錯啊,咱們是要發喜糖,不過那些糖又應該放在哪裡?”這個問題讓孫洪興感覺有些不解——孫燕已經預先購置好喜糖,並由她管理著家庭物品,自然不需要他插手過多。儘管他對糖並無特彆興趣,但他依然注意到,這個問題對於維持這個年代內的婚嫁禮俗來說相當關鍵。於是,在意識到錯誤後,孫燕立即行動起來尋找糖藏匿之處,“對了對了,發喜糖啊。糖在哪放著呢?”隨著她意識到這個重要的事項並且立即行動去查找,整個尋找過程既緊迫又略顯狼狽。
當前社會下購物確是一項不易的活動,即便有錢也需要獲取相應票據,一個家庭一年之內所攢的財富未必夠完成婚事的籌備費用,而幸得他們家中擁有更多的資源,加上孫洪興的自持之力與口不擇食的性情使得他們能夠有效節約資源,並為這一重要任務的執行贏得了可能性。
孫燕從衣櫃抽屜拿出一隻粗布口袋,裡麵藏了她事先預備好的糖果,總重量估計在三斤左右,大多數是鮮甜的水果糖,僅少許的是經典的白兔牛奶糖,彼此相混,等到分糖時隨手拿取,無論抓到什麼都一並分發。
打開粗布口袋,孫燕挑選了幾塊白兔牛奶糖特意遞給了自己的小弟弟,深知他對這些玩意毫無興趣,隻可能是在閒暇時咬一口過過癮。
這白兔牛奶糖的確堪稱傳奇——即便到了半個世紀後的今天,在市麵上依然可見蹤跡,成為了幾代人心同的記憶。然而當這樣不起眼的糖品放置於未來時,卻變成了極為珍貴的商品。在普通的家庭中,一年內孩子難以接觸到幾顆,現今仍有兒童收藏糖塊的包裝袋,那些漂亮的包裝袋則成為孩童們難得炫耀之物。
看到孫洪興剝下一顆糖塞入嘴裡,孫燕露出一抹笑靨,她明白那是弟弟對她的好意,雖然家裡時常備有糖果,但孫洪興極少觸及,曾聽他說,那是專門哄孩子的好東西。
"洪興,在家裡嗎?"就在孫燕與丈夫李軍準備外出的那一刻,門外傳來一陣嘈雜之聲,依舊在呼喚孫洪興的名字。
開門者為孫燕。來訪對象是三位女士,其中一人四十上下,體重已顯著增加,幾乎可以稱之為圓形之物;另外一位約莫二十歲許年紀,體型偏豐滿,懷抱著一隻憨態可掬的男童,大約五歲大。
這就是引發此院內居民側目的組合,賈家全體,賈張氏、秦淮茹以及棒梗。
“賈嫂啊,您來找我家洪興有什麼事兒?”門開後,麵對賈家的三位訪客,孫燕沒有即刻請她們進門,隻是站在門前問話。對於這一家,她實在感到不適,若非職務需要,她希望能儘量避免接觸,可由於身處街道辦事處,這樣的要求也往往難以達成。
“燕子,棒梗有點兒發熱,我想讓他得到洪興的幫助來診治一下。”
秦淮茹的聲音略帶急促,甚至有著幾分哽咽。
孫燕眉頭輕輕皺起。據說這位來自農村的妻子自步入四合院大門那一刻開始,言行間便顯出這副德行——善於裝柔弱。她正想要開口說什麼,但聽到孫洪興的回應:“姐姐,讓他們進來吧。”
聽見弟弟的聲音後,孫燕這才挪開身體讓賈家人入室,隻是眼下她來不及去準備分發慶祝糖果之事。得等弟弟看完了棒梗的病之後再說。
——
當賈家族三人進入家中就坐,孫洪興察覺到姐姐似乎還想多言幾句,於是立即給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待到他看過棒梗的病後,所有的話都留到那之後吧。這對於一名醫生而言,理應承擔的責任之一便是保持專業的專注。
見孫洪興表現出的態度平和溫和,秦淮茹才稍稍感到一些輕鬆,的確如此,自從孫洪興和她的妹妹孫燕搬進這座四合院之後,儘管兩人與四合院內的鄰居平日間的交往並不頻繁,但每一次見到人總是笑意盈盈。“洪興,你趕緊幫棒梗檢查一下身體吧,剛才他的體溫似乎升高了。”
此刻,年僅五歲的棒梗,雖然身形單薄卻胖得可愛,在院子裡總是一副頑皮的模樣,這次倒是表現得乖巧許多。他由母親抱著,抿緊嘴唇,眼中還有未掉的眼淚。“對對,孫家長子,快些行動。”一旁,賈張氏也不免催促起來。
皺了皺眉之後,孫洪興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棒梗的額部。還好,並不算嚴重的一次發炎跡象,不過略微有些發熱。“來,讓叔叔張開嘴巴,讓我們仔細看看。”
棒梗乖乖地將嘴一張開,這孩子雖然看似活潑淘氣,但對站在眼前的這位年輕叔叔卻從未顯現出過分頑皮的一麵。想來他應該察覺到眼前的這個成年人與一般人略有不同。
僅一眼之後,孫洪興大致便了解了狀況。“是因為你剛剛衝了冷水澡嗎?”
一陣驚愣後,秦淮茹迅速轉移視線看向自己的公婆,平日家務活主要落在她肩上,家中還要管教一名小女嬰。兒子的看護工作基本上由婆婆承擔,近來兩天她的確未曾親自為兒子洗浴。
賈張氏這時也意識到了錯誤,明白問題在於自己的疏忽,加上看到媳婦目光的暗示,她開始結巴地回答道:“其實水溫也並非完全涼水……我兌了一些溫水的……可能沒放夠。”
對於非親生子,關心過度顯得不合情理,孫洪興隻需要了解問題所在的環節。“不必太擔心,回家找塊生薑切成細條狀,隨後加入鹽與紅糖一起熬煮。溫熱後飲用,隻是需等稍微晾涼後再給孩子喂服,避免燙傷口腔。飲下後孩子必會出汗,出汗期間記得及時拭乾身體,一天內喝一次即可。”這是極為常見的小流感病症,甚至連方劑都不需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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