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麻洪濤的屍體,雖然已經被土掩蓋住了,但是三角眼的心裡,卻依舊忐忑難安,他忽然一陣風吹,頓時塵土飛揚。
三角眼向後退了兩步,撒丫子就跑。
他搞不明白那兩個人,究竟在聊什麼,還要跑出去那麼老遠。
等三角眼跑到停車的地方,這才發現哪裡還有汽車的影子,隻剩下了一段新鮮的車轍印記。
這時候他才明白,滕子生這個臭不要臉的,竟然把自己一個人,給丟下了。
“我草!”三角眼麵色扭曲地忍不住罵了一句,“真他媽的不是人!”
隨後,他轉過身去,看著不遠處的,麻洪濤埋屍體的地方,心中不由得一陣發毛。
自己究竟,還要不要繼續去埋?
如果不去的話,回頭被滕子生發現了,那是吃不了兜著走,可是如果去的話……。
三角眼咬了咬牙,硬著頭皮來到那個未填滿土的墳坑前,二話不說,直接跪倒在地,砰砰砰地磕了幾個頭,“濤哥,彆嚇唬兄弟,我給你填土來了。”
說完這句話,他站起身來,揮舞著工兵鏟,可勁兒掘土。
此時,已經無法用任何語言來形容三角眼內心的緊張了,他隻盼著自己,能夠儘快地完工,已經顧不得擦一把滴滴答答汗水,和雙臂以及腰部的疼痛了。
然而,力氣終究是有限的,更何況他從小到大,沒有乾過什麼體力活呢。
忙活了足足十幾分鐘,動作越發的遲緩,終於,土已經填平,再往上填小墳包的時候,他再也沒有了力氣。
直起來酸痛的腰,他擦了一把臉上的汗,心裡盤算著,究竟還要不要再添土的時候,忽然一隻野兔,嗖地一下從草叢裡躥出來,陡然的草地晃動,頓時嚇得三角眼一陣頭皮發麻,他再也顧不上其他了,把手裡的工兵鏟一丟,拔腿就跑。
老子這輩子,再他媽也不來這種鬼地方了!
等三角眼跑回市裡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分。
找了一個小麵館,點了一碗麵,然後又撥通了黑熊的電話,讓他來接自己。
再說此時的另一邊,王富貴躺在搖椅上,左手托著一個茶壺,右手則拎著一個收音機,收音機裡,播放著田連元的隋唐演義。
當他聽得入迷的時候,房門忽然被打開了,蘇夢進了門,徑直來到他的麵前,“爸,您怎麼搞的呀,為什麼組織募捐的人不是你,而是喬紅波呢?”
王富貴睜開了眼睛,語氣悠悠地說道,“本來就不是我啊,我不過是用了一招,移花接木,就把功勞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說完,他將小茶壺送到自己的嘴邊,臉上寫滿了得意二字。
蘇夢翻了個白眼,深提一口氣,“可是,電視裡麵已經報道了,組織募捐的人是他,而不是你!”
一句話,頓時戳中了王富貴的肺管子,他搏楞一下坐了起來,訥訥地問道,“咋回事兒?”
“咋回事兒,您還問我呢?”蘇夢喘了兩口粗氣,本來想解釋的,但又覺得,無論怎麼解釋,也是對牛彈琴,索性一跺腳,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嘭。
房門關上了。
蘇夢鬱悶極了,今天上午的時候,她正坐在辦公室裡看文件呢,辦公室主任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份報紙,笑嗬嗬地對蘇夢說道,“蘇主任,這喬紅波有點意思呀。”
“他怎麼了?”蘇夢頭都沒有抬,目光依舊落在文件上。
“喬紅波組織募捐,已經上了報紙。”辦公室主任笑嘻嘻地說道,“這個家夥,腦瓜子真好使啊,居然懂得借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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