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王朝陽賭氣地說道。
“我告訴你,如果蘇夢不回家,你他媽也彆回來了。”王富貴站在客廳裡,掐著腰罵道,“你個混賬東西,這麼好的老婆,不好好哄著,竟然還跟人家鬥氣,你腦瓜子是不是被門擠了……。”
“如果她不回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這個兒子了?”王朝陽有氣無力地問道。
他們倆人年輕的時候,也發生過爭吵,蘇夢也拎著行李回過娘家,隻不過自從有了孩子之後,倆人消停多了。
王富貴當即表示,“對,蘇夢回不來,你也彆回來,老子沒有你這個不爭氣的兒子,你看看整個為民社區,哪有蘇夢這種既顧家又當官的好媳婦兒……。”
聽著父親的謾罵,王朝陽直接將電話掛斷。
把手機丟在一旁,王富貴悠悠地歎了口氣,他隱約以為,一定是朝陽知道了蘇夢,在外麵有野男人的事情,所以兩個人才鬨到這個地步的。
但是,無論怎麼鬨,這個婚絕對不能離。
第一,孫子不能沒有母親。
第二,以王朝陽這個不爭氣的樣子,離了婚之後,隻怕再也找不到老婆了。
第三,蘇夢的事情,隻要不說,彆人愛咋議論就咋議論吧,誰人背後無人說,誰人背後不說呢。
隻要孫子是自己親生的,其他一切都是浮雲。
可是王朝陽聽了父親的話之後,內心再也不淡定了。
這個狠心的爹,竟然說蘇夢不回家,我也不能回家。
那行,我就索性不回去了!
一天沒有吃東西的他,踉踉蹌蹌地走在大街上,他的內心中,第一次萌生出想要輕生的念頭。
走著走著,來到了護城河邊。
微風習習,王朝陽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他回憶起了,自己可笑的一生。
往事一幕幕宛如蒙太奇的電影展現手法一般,從他的腦海裡閃過,這一輩子,自己似乎從來沒有做過一件,能令人稱讚的事情。
作為學生,他是班級裡麵,成績比較差的學生。
作為壞學生,他又沒有同班那些壞學生壞的那麼自己驕傲,跟彆人打架,也總是不敢下狠手的那個。
後來畢了業,跟幾個同伴在社會上瞎混,最後也沒有混出什麼名堂,彆人從混混組織裡麵除名,要麼是被人乾死,要麼是帶著兄弟們自己立棍,而他,則是因為乾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喝酒比喝多,看到娘們走不動路,而被大哥給勸退的。
再後來,他結了婚,生了孩子,依舊依靠著父母接濟,才能勉強度日。
也曾想過要做點生意,好好過日子,可是做什麼賠什麼,而想找個正經工作,除了保安和物業維修工以外,他也乾不了彆的,這一輩子活得,那叫一個憋屈。
如今到了這步田地,老爹竟然說出,寧肯要兒媳婦,也不要他的話來,王朝陽的內心,已經心如死灰了。
黑漆漆的水麵,倒映著霓虹的光彩,在水波湧動之下,斑斑點點宛如一條通向遠方的路。
罷了,死就死吧!
自己這副德行,活著以後也隻能成為彆人茶餘飯後的談資,與其這樣,還不如死了痛快。
至於孩子和家人,自己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想到這裡,他把外套脫下。
“你乾嘛呢?”一個清脆的女聲,從背後響起。
王朝陽轉過頭,隻見一個個子不高,身材嬌弱的女子,身上穿著一襲白裙,正詫異地看著他呢。
此人,正是滕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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