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敢呀。”樊文章立刻笑著說道,“即便是我當不上江淮市市長,這份文件也供您參考,如果接任的市長對此感興趣,那我這幾天的夜,也算沒有白熬。”
聞聽此言,姚剛心中震撼不已。
功成不必在我,這樊文章果然有格局呀。
“行,我回去以後,一定好好研究。”姚剛笑著點了點頭。
汽車停下,兩個人下了車,走進了擁軍公園裡。
樊文章用餘光掃了一眼背後,前後空無一人,他才緩緩地說道,“姚省長,我今天去吊唁高老的時候,丁振紅書記也去了。”
“嗯。”姚剛鼻腔裡發出一個聲音,隨後說道,“你們之前都是高老身邊的人,這個時候應該多去看看。”
“是。”樊文章重重一點頭,“可有些話,我想跟您提一句,那就是高雲峰的事情。”
先說丁振紅,現在話鋒一轉又說高雲峰,樊文章究竟要做什麼?
難道說,他聽到了什麼消息?
“振紅書記是個十分重情義的人,也是跟隨高老時間最久的乾部。”樊文章的身位,落後姚剛半步,“今天我和振紅書記以及高雲峰,我們三個人單獨討論葬禮流程的事情,振紅書記把高雲峰臭罵了一頓。”
“哦,看來老丁是把高公子,當成了自家人呀。”姚剛說道。
他們三個人單獨談話,丁振紅當著樊文章的麵罵高雲峰,那麼也就預示著,丁振紅沒把樊文章當外人。
這其中的深意,樊文章豈能聽不出來?
“是,畢竟高雲峰是振紅書記看著長大的嘛。”樊文章嗬嗬一笑,隨即說道,“我一直有個擔心,就是高老離世之後,高雲峰會怎麼處理的問題。”
“老丁打算怎麼處理?”姚剛一句話,直接戳中了問題的要害。
你樊文章來找我,不就是為了保護高雲峰的嘛?
高老活著的時候,大家都給他點麵子,如今高雲峰背後的大樹已經枯萎,想要收拾他這個樗櫟散材,還不一把油鋸的事兒!
既然你提到了丁振紅,那麼問題的根源,自然在丁振紅的身上了。
樊文章第一次感覺,一向溫文爾雅的姚剛,說話如此犀利。
“振紅書記畢竟跟高雲峰有感情,這種感情,應該夾雜著友情親情混合的成分,這您也是了解的。”樊文章的手心裡,已經冒出來一層密密的細汗,“我希望您能跟振紅書記談一談,將這件事兒壓在振紅書記身上,高雲峰能夠懸崖勒馬,迷途知返,那也就善莫大焉了。”
“我相信,省裡的主要領導,看在高老的麵子上,也不會跟高雲峰太計較……。”
他的話一出口,姚剛頓時停住了腳步,他轉過頭來,“樊文章,我知道高老對你有知遇之恩,但是工作就是工作,底線就是底線!”
“誰敢碰高壓電網,誰就是找死!”姚剛的雙目中,露出一抹濃烈的怒意。
樊文章嚇了一跳。
他以為,以自己的麵子,向姚剛求求情,應該會放高雲峰一馬的,沒有想到,姚剛竟然是這種態度。
嘶……!
該怎麼辦?
正當他六神無主的時候,姚剛忽然話鋒一轉,“這是你樊文章的意思,跟丁振紅無關,對吧?”
樊文章一怔,隨即嘿嘿陪笑道,“是,是我考慮不周。”
“丁振紅都沒有你考慮的周全。”姚剛伸出一根手指,憑空戳點了他幾下,然後轉身向前走去。
樊文章眼前一亮,他瞬間明白了姚剛的意思。
假如這事兒,丁振紅來找他談,一定不會是自己談的這種情況。
我的媽呀,領導之間的談話,太傷腦了!
“我相信,振紅書記,也一定是這個意思。”樊文章連忙說道。
“不談這事兒了,咱們談你對江淮市未來的規劃。”姚剛倒背著手,一步三晃地朝前走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再說喬紅波。
這一覺,他睡得十分香甜。
睡夢中,他忽然夢到了一隻蚊子,嗡嗡嗡地在自己的麵前飛來飛去,喬紅波先是用手揮,又是用書本拍,然而就是打不中這個蚊子。
忽然,蚊子落在了他的左臉上。
啪。
喬紅波搏冷一下坐了起來,隨即發現,他的麵前竟然站了一個人。
他滿臉詫異地看著,眼前的奚蕊,“你乾嘛打我?”
“喬紅波,你他媽胡說什麼了?”奚蕊那高聳的胸脯,氣得起伏不斷。
我靠!
還講不講理了,她先打得人,反而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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