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嬤嬤冷眼瞧著,秦國公府的姑娘們規矩的確鬆弛。
姑娘們之間不分主脈旁支,不分嫡庶尊卑,沒大沒小的窩在一起混坐著,就跟破落戶差不多。
鄭嬤嬤道“行禮規矩的前提是得弄清對方的身份。”
“宮裡嬪妃,以位份區彆尊卑。但皇家的公主、郡主、郡君、縣君、鄉君們就是以距離皇家血脈親疏遠近為尊卑高低的區分。皇上的女兒是公主。親王嫡出的女兒是郡主,庶出的女兒是郡君。郡王嫡出的女兒是郡君,庶出的女兒是縣主。”
“公主裡頭也有高低之分。皇後所出的為嫡公主,一應供奉是最好的。嬪妃所生的公主們的供奉要降一等。哪怕嫡公主歲數小,嬪妃所生的公主們是想要她行禮的。”
鄭嬤嬤說到這裡,向著陸老太太道“你家姑娘們的座位需要調一下。”
她指著陸竹玉道“她是秦國公的嫡幼女,身份在所有姑娘之上。”
此言一出,陸竹玉臉上露出了驕矜的神色,下巴高高地抬起,得意地看了陸竹溪一眼。
要不是鄭嬤嬤在一邊,陸竹玉都想說幾句,好好地諷刺一下陸竹溪了。
陸竹溪抿了抿嘴,朝鄭嬤嬤行了禮。
她兩個眼睛看著鄭嬤嬤,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鄭嬤嬤根本沒搭理她。
陸竹溪輕輕地咳嗽了一聲。
她見鄭嬤嬤還沒注意到她,實在是忍不住,出言道“鄭嬤嬤,我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鄭嬤嬤打斷她“既然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那就不要講了。”
她不搭理陸竹溪,接著道“府上的排行無礙。但出門肯定得有主次之分。同姓之人,先親後疏,先嫡後庶,先長後幼,按照這個順次來。至於外姓的姑娘們,也是按照親疏嫡庶長幼的來定位次。”
這個順序是定下來的。
宮裡如此,秦國公府也得如此。
鄭嬤嬤道“大家先換座。”
姑娘們很快換好了位置。
陸竹溪心裡不忿,但也隻能撇撇嘴。
陸竹玉則是一臉得意。
鄭嬤嬤像是沒注意到姑娘間的這點小把戲,點點頭“你們今天就把這幾個動作好好練練吧。”
其實,姑娘們能在半個月裡熟練掌握行禮就很不錯了。
這種就得從小開始學,宮廷禮儀成了刻在骨子裡的印記,那就好辦了。
京城世家大族的姑娘們就是走路都走不穩的時候,開始學這些禮儀的。
等到她們長大了,自然禮儀上無可挑剔。
秦國公府的姑娘們還是算了吧。
連行禮都不太行,就彆提其他的了。
去選秀,她們要學的東西多著呢!
京城裡那些官宦人家姑娘們從下學,也未必能學得好,更何況她們這些隻能學個大概。
到時候,把這些姑娘們都放在一起,就能看出來高低了。
所以,也不能怪最後入選的絕大多數是世家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