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怨氣衝天的還有石太嬪。
雖然她的供奉雖然變好了,從清寧宮偏殿搬到了正殿,日子比一般的太妃們太平們要好太多,但和她設想的日子差得遠了。
她想當太後!
住慈寧宮!
風風光光的。
而不是窩在清寧宮裡,連外頭人都見不到。
供奉再好有個毛用。
成天來奉承的,來來回回也就那麼些人。
外麵哪裡知道她啊!
“竟然不認我這個當娘的!”
“多少年了,都喊我母妃!早年都認的,怎麼現在不認了?”
“連個安都不來請,什麼意思!”
“生恩哪有養恩大!”
“都是姓陸那個狐媚進的讒言!阻攔了哀家與皇上的母子情分!”
石太嬪坐在主座上,跟太妃太嬪們一疊聲抱怨。
這女子嫁了人,上了年紀後,生活稍不如意,就滿口怨言,怪這個怨那個的,喋喋不休。
她們眼皮子淺,看不到自己擁有的,兩個眼睛死死盯著自己沒有的。
一有不如意,就跟烏眼雞似的,劈裡啪啦一頓講。
但講來講去就是那幾句話。
很沒意思。
清寧宮的太妃太嬪們連這個宮門都出不去,跟坐牢差不多。
這一屋子人,也就是石太嬪份例最高了。
她們餘生都指望石太嬪手指縫稍微漏一點,接濟她們一二,自然都是順著石太嬪講話的,紛紛附和。
“就是。”
“娘娘您付出那麼多!”
“太不該了。”
“這次去行宮,應該接您一起去!怎麼能把您留在宮裡呢?”
“對啊!宮裡夏天多熱啊!”
“就是有冰塊也哪有行宮那邊涼快舒服。”
“行宮風景可好了。”
石太嬪越聽越覺得委屈極了,該給她的,乾平帝為啥不給!
她是不可能從自己身上找原因的,肯定要把錯歸在人家身上,她自己心裡才舒服。
仿佛隻有這樣,石太嬪才會自認為自己是受害者,完全站在道德禮法的這一邊,可以堂而皇之去怨恨。
她不敢恨乾平帝,到底還要在他的掌權下討生活,很有顧忌。
於是,石太嬪就隻能把所有的怨氣都傾倒在陸皇後的身上。
反正,橫豎都是陸皇後的錯。
不怪陸皇後,還能怪誰!
石太嬪越發鑽牛角尖“都是姓陸的賤。”
“哀家恨不得剝她的皮、吃她的肉、恨她的血!”
“她會有報應的!”
“不得好死。”
石太嬪的兩個眼睛裡都淬了毒。
但她真能把陸皇後怎麼樣麼?
石太嬪給圈養在清寧宮裡的,縱使錦衣玉食,但連清寧宮的宮門都出不去,除了自己在這咆哮外,也沒任何法子去做什麼。
事實上,獨自怨恨,除了讓自個的心態越來越糟外,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乾平帝依然在行宮那邊好好地當著皇帝。
陸皇後呢,也好好地陪在他身邊,一點報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