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油鹽不進的,要不然之前陳玉就不會輕易地放過陳明。
留了一線好,就是為日後相見做鋪墊。
孫福兒道“需要單獨見陳玉公公一麵。”
沒過多久,陳玉就走出來了。
孫福兒端然而立,但她的手心裡已經是捏著一把汗。
陳玉上前,站定了一下,還是規規矩矩地行禮“福嬪娘娘。”
孫福兒心裡鬆口氣,這才笑道“不必多禮。”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孫福兒單刀直入。
“皇次子大約是在皇覺寺。”
“這隻是本宮的揣測,還需要陳玉公公查訪。”
“乾平帝還沒有皇子,所以陸皇後暫且會避著乾平帝留下皇次子。進可攻,退可守。”
“皇次子年幼,距他長大成人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戰場是不長眼睛的,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誰留著皇次子,誰就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
這個事,陸皇後可以做,而陳玉其實也可以做。
現成的例子擺在那。定波侯之所以能理直氣壯地起兵,不就是因為手裡有惠宗皇帝。
惠宗皇帝雖然貴為天子,但他手裡確實沒有多少人,身份再尊貴也都沒有用,還不是被定波侯牽著鼻子走。
現在他們是有共同的敵人,就算有矛盾也會互相忍耐。
但若是他們勝了,以後的光景可就說不好了。
到底他們誰都不願意大權旁落。
甚至可以說,他們現在就在想辦法擴大自己的勢力,去排擠彼此了。
要不然,陳玉怎麼會千裡迢迢來到京城呢!
誠然,陳玉是熟悉京城,但他可是惠宗皇帝的貼身人啊!
深入腹地的事,險之又險,興許是一去不複返的差事。
孫福兒不信這裡頭沒有緣故。
既然彼此之間都在提防算計,但就肯定想要退路。
而皇次子就是所有人想要的退路。
孫福兒道“救出皇次子,往東北方走。”
她極力回憶了,當時她在惠宗皇帝案頭的折子裡瞄到,各地的情況。
南邊有定波侯,西南的安南蠢蠢欲動,北邊及西北是回紇。而中原聽朝廷的。
這麼算下來,也隻有東北方向可以走了。
出山海關,長白山興安嶺都是密林,人煙稀少,藏人還是比較容易的。
現在又不冷,去那無懼冰天雪地。
況且無論是惠宗皇帝、永波侯、還是乾平帝、陸皇後,應該都想不到,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弱女子有勇氣出山海關,往東北去。
陳玉愣了“您不去南邊?”
孫福兒搖搖頭。
“回南邊做什麼?繼續爭寵嗎?”
“定波侯的女兒已經是正室。本宮去,就是羊入虎口!”
不考慮一路的圍追堵截了,就算她們母子運氣很好,能僥幸到南邊。
她們的下場也不會比如今的惠宗皇帝好多少。
惠宗皇帝尚且不能擺脫傀儡的命,孫福兒就更不指望自己和皇次子這對孤兒寡母能做什麼。
況且求人不如求己。
與其卑躬屈膝求人庇佑,不如放手一搏。
總歸是要自己立得住,手裡有兵馬,才可能以小博大,爭出一方天地。
他們母子的命本來就是撿來的。
輸了也不過是丟了身家性命。
但贏了就是天高地闊,前程不可限量!
孫福兒直視陳玉的眼睛“陳玉公公,你敢不敢帶著你的人跟我去東北招兵買馬,壯大實力,然後在伺機殺回中原一統天下呢!”
陳玉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