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華跟陳立兩人的說辭顧桐晚暫且隻能相信一半，畢竟這兩人對她來說隻是有過兩麵之緣的陌生人，在眼下的情況顧桐晚更不可以輕易相信陌生人，而且她也同樣察覺到何華對自己始終保持一種戒備心，甚至不需要猜測，因為他每次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有種濃烈的探究與質疑。
大概是感覺到彼此之間尷尬的氛圍，陳立不得不站出來打圓場緩和氣氛。
“那啥，彆介意啊，我們這次來真的沒有任何的目的，隻是希望能合作而已。”
顧桐晚並沒有招待兩人坐下，所以從進入客廳開始這兩人就一直以站立的姿態在對話，她自己反而舒舒服服地坐在沙發上，手裡端著一杯自己泡的玫瑰花茶，喝得很愜意。
實際上她也在觀察這兩人，雖說是談合作，但彼此之間沒有任何的信任也沒有任何可以稱之為紐帶或羈絆的東西，這隨時叛變並且背刺對方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大了，顧桐晚可沒那個資本去賭。
“你需要什麼，你可以提出你的條件。”沉默許久的何華望著沙發上的女人，眼底的警惕並未消失，但此時此刻卻有種破釜沉舟的氣息。
“不如說你們能給我什麼吧，想讓我合作其實很簡單，至少要讓我看到一些獲利的東西，而且你們怎麼能保證不是設局給我呢？”顧桐晚放下杯子，杯中的茶水杯激蕩出陣陣波紋。
何華抿著唇，然後才從口袋裡拿出一瓶類似於藥劑的東西。
陳立看到後臉色巨變，張大嘴巴想要勸阻但到了最後掙紮著又放棄了，大概他心裡也明白這應該是何華最後的底牌了。
“這是什麼？”顧桐晚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視線極冷淡地落在那棕色的瓶子上，總覺得莫名有些眼熟。
“這是從我體內提取的一部分組織製作的藥劑，在我們那個實驗所，被稱為‘k藥劑’，是一種新型的強化劑，你可以簡單的理解為高濃縮的營養液，但是效果是普通營養液的十幾倍，短時間內能讓人的異能突破一個等級。”
“你……的身體組織？”顧桐晚隻覺得自己聽到一個很荒誕也很離譜的說法。
陳立則是雙手捏得緊緊的，抬起眼看向自己好兄弟的已經是滿眼通紅，看起來這兩人有什麼難以啟齒的隱情。
看出兩人的掙紮後，顧桐晚也不急，手指指著對麵的沙發，“先坐下來吧，我這人耐心很好，可以等得起。”說著分彆給兩人倒了一杯熱茶。
顧桐晚知道這兩人肯定隱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而且這個秘密極有可能與這次的事件有關，至於茶幾上的這瓶藥劑，或許就是整起事件的一個關鍵物品。
何華喝了一點熱茶後才稍微緩和低落的情緒，等抬起頭的時候眼底有著此前從未有過的決然。
“實際上我跟陳立都是從909研究所逃出來的‘半實驗體’，也是未完成實驗體。”
“未完成實驗體？”顧桐晚嘴裡喃喃道，顯然對於這個名詞很感興趣，但同時腦子裡卻是閃過女喪屍的模樣。
“我來說吧。”陳立一口氣將熱茶灌了下去，那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喝的是燒刀子呢。
一抹嘴唇上的水漬，陳立便說道：“我們是從909實驗所逃出來的，909實驗所隸屬於一家獨立生物公司，其總部在京都，當初我們隻是作為普通的工作人員進入這家公司上班的，我們這樣的打工人大概還有數百個，這家公司規模很大，在京都基地郊外至少有一棟五層樓的大廈，對外是研發一些普通的藥品，譬如常見的感冒藥還有抗生素藥等，但實際上這家公司私下還有一個研究所，就在地下一二層。”
陳立每說一個字手就捏緊一些，似乎對來說那個地方就是一個噩夢。
顧桐晚看向旁邊的何華，他始終也繃緊身體，看樣子他們在裡麵經曆了一些普通人無法想象的事情。
長籲一口氣後陳立繼續道：“他們將普通人當作實驗體進行人體實驗，企圖用變異獸還有人類的基因進行交融獲取數據，但是大部分的實驗都失敗了，失敗的人不是成為了畸形的怪物就是死在了實驗艙內，在這過程中我們一共計劃了三次出逃，前麵兩次都失敗了，我跟何華因為檢測出適合下一次的實驗，因此逃過了被焚化處理的下場。”
陳立說完後看向何華，然後兩個人同時擼起袖子，便看到從手肘到手臂上布滿了各種斑駁的疤痕。
“這些都是之前兩次逃走失敗後受到的懲罰，這樣的傷口在背部還有很多，我跟陳立每次看到身體上的這些屈辱印記都會隨時提醒自己，這個仇總有一天要報，那個罪惡的實驗室也一定要摧毀。”
麵對兩人冷肅的臉龐，顧桐晚並沒有想著去安慰，唯有輕微地點頭。
之後似想到了什麼，皺著眉問道：“光明會？”
陳立身體稍微顫抖了一下，隨即錯愕地抬起頭：“你說什麼？”
顧桐晚突然站起來，“你們稍微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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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走到房間裡，再次出來的時候手裡拿著紙筆，然後便看到她將白紙鋪在茶幾上，經過她簡單的描繪，紙上很快就出現個太陽的圖標。
“你們看一下，這個圖標就是光明會的標誌，你們回憶一下，有沒有在這家公司見過類似的圖標或者是圖形。”
就在陳立還在思索的時候，旁邊的何華卻突然眯著眼說道：“紋身。”
這兩個字讓陳立與顧桐晚同時看向他，便聽他繼續道：“所有的科研人員以及中層以上的管理者的脖子或者手背等其他不同的身體部分都有紋類似的圖案，我之前因為隻是他們特有的興趣而已，但是現在想來應該不單獨隻是巧合，或許是因為隻有能接觸到公司機密的管理者才有資格授予這類的紋身。”
“聽說有的組織會給核心成員紋上特定的圖案，成員一本認為這是一種榮譽與勳章。”顧桐晚聽廖芸芸講過她接觸過的幾個新聞案例，一些底下組織或者部落的確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