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組工作徹底敲定,李霖的工作也就輕鬆很多。
這兩天他一直陪著任江海還有江海集團一眾高管,在棉紡廠實地調研。
廠房哪裡該修理了,空地上再蓋幾棟廠房合適,用什麼材料,工人們先怎麼安置等等都需要詳細規劃。
李霖作為政府代表,負有協助江海集團項目落地的責任,但凡他們施工過程中遇到什麼問題,他就要出麵幫助協調解決。
任江海與李霖並肩走在棉紡廠林蔭小道。
秋高氣爽,任江海深吸一口氣,感覺從未如此輕鬆,但想到陸遠峰還逍遙法外,頓時消沉。
看看四周無人,他悄聲問李霖,“李組長,資料都看了吧?你打算怎麼做?”
李霖背著手,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這件事不做則以,如果要做就必須一擊致命,不能給他反應的時間。所以做起來難度很大,我暫時還沒有想好。”
任江海有些喪氣,低頭歎息。
一時間,兩人誰也沒說話,枯黃的葉子落在地上,“簌簌”細響。
“對了,陸很可能已經知道你背叛了他,為防止他報複,我建議以後你儘量就待在市賓館,有什麼事交給你下屬去做就行,以防不測。錢市長那邊我已經暗示過他,他會派人二十四小時保護你。”李霖說道。
任江海毫不在意的搖頭說道,“不用這麼麻煩了,我不怕死,更不怕他報複。”
李霖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向他,語氣嚴肅的說,“你就不為你的家人考慮?彆忘了,你妻子還有女兒,都等著你平安回去團聚呢!”
任江海心頭一顫,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像是被刺了一刀。想到坐在輪椅的妻子和殷切期盼的女兒他忽然感覺鼻子酸酸的。
李霖看到他難過的樣子,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我也隻是猜測,但願陸不會那麼想不開,跑到市政府眼皮底下報複你。不過,小心使得萬年船。”
任江海凝重的點點頭,感激的看向李霖,說,“你說的很對,我的家人還等著我回去團聚,陸越是想讓我死,我越是不能讓他得逞。”
“你能這麼想就對了。你要是出事了,棉紡廠這幾千職工,誰養活?”李霖笑道。
聞言,任江海心情也放鬆許多,扯了扯嘴角,露出久違的笑臉。
兩人回到市賓館。
李霖就看到龍剛帶著一個人,正站在他辦公室門口等待,於是朝他招招手,問他,“龍隊,你怎麼來了?”
龍剛回過頭,看到李霖和任江海朝他走來,連忙迎了上去,笑著說,“霖哥,我是奉命過來保護任總的。”
“哦?”李霖詫異,心想保護人這種事,還用不上刑警大隊長親自出馬吧?
看到龍剛臉上燦爛的笑容,李霖像是看穿什麼,笑著說,“好,任總有龍隊保護,這下萬無一失了。”
龍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把李霖拉到一邊,小聲說,“霖哥,是我主動要求來的,我覺得,跟著你能立功,嗬嗬嗬”
以前沒發現龍剛這麼皮,大概是兩人關係近了,說話也隨意許多。
李霖笑道,“龍隊,你這種思想我就要批評你了,你所謂的功勞,可是建立在任總生命安全受威脅的基礎上。說實話,我不希望你立這種功勞,更不希望你們身處險境。知道嗎?”
“霖哥批評的是,我知道了,嗬嗬嗬。”龍剛又嚴肅又想笑,話鋒一轉,他提醒李霖,“霖哥,你彆忘了請錢市長吃飯的事情,我以後在局裡的工作,可離不開地方領導的支持。”
李霖點點頭,笑道,“我記著呢,等這件事結束吧。”
王武在得知老板任江海已經與平陽市政府完成合作,覺得自己的使命算是完成了,沒有必要再待在平陽市,正考慮著跟任江海彙報一聲,就返回省城。
畢竟,已經幾天沒見自己老婆孩子了,挺掛念的。
就在他拿出手機準備撥打任江海電話的時候,他所在房間外,突然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
聽聲音判斷,人數還不少。
王武納悶,這個老舊小區住的多是老年人,一般走路聲音遲緩沉悶今天怎麼突然這麼多年輕人上樓了?
他有點疑惑,但也沒太在意,心想大概是哪家老人的親戚來串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