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抓捕黃牛的行動,是李霖主導的,雖說事先向劉勇和馬清源都彙報過,但他是主要負責人,一旦出現問題,他肯定是要擔責任的。
如果劉忠搶救無效死亡縣裡肯定要給劉忠家屬一個說法,畢竟是在押送過程中出的事,有口莫辯。
事態緊急,現在也沒有時間深入思考。
他問吳雄飛在哪家醫院治療,想著先到現場看看情況再做打算。
但是吳雄飛卻勸他說,“李縣長,你還是暫時彆過來了,劉忠的家人不知道從哪得到消息,已經到了醫院急診室他們哭天搶地,對著辦公民警不依不饒,如果你這時候露麵,怕他們圍著你不放。”
如果這個人不是李霖而是其他領導,他們一定選擇暫時回避。
畢竟,劉忠的家屬全在氣頭上,不知道他們會做出哪些瘋狂的舉動。
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是應該先躲一躲
但李霖略微沉吟,卻拒絕道,“我必須過去,要是沒有一個人願意伸頭對這件事負責的話,怕他們會走極端。”
吳雄飛見李霖態度已決,隻得點頭答應,“好吧,我多叫幾名乾警過來,以防他們做出過激行為。”
趙傑看李霖神色突變,意識到一定是發生了什麼緊急事情,於是問道,“領導,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李霖輕歎一聲說,“常年盤踞在你們審批大廳門口的那個黃牛頭子,在公安乾警押送他前往拘留所的途中,突發急病,現在生命垂危在醫院搶救,我必須現在趕過去。”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趙傑震驚萬分,感覺很意外,聯想到李霖要為這件事負責,不由替李霖擔憂。
李霖遇事,向來不亂。
站在原地思索片刻,心態便已調整平和。
他平靜的看向趙傑,在他肩上輕拍兩下,安慰說,“我剛交待你的工作,儘快落實下去,跟你無關的事,彆瞎操心。”
“可是”趙傑本想說,這種事可大可小,萬一劉忠的家屬不依不饒,肯定會對李霖造成一定的影響,但話到嘴邊他又咽回去。
李霖說的對,瞎想是沒有用的自己又幫不上什麼忙,隻能在心裡默默祈禱李霖一切順利。
“好了,這頓飯改天吃,你去忙吧。”
說罷,李霖頭也不回的走出樓梯間,叫上大廳裡的張雨沛,與婁誠耳語幾句,便急匆匆朝醫院趕去。
縣人民醫院裡。
劉忠還在急診室搶救。
吳雄飛帶著幾名乾警,安靜的守候在門外,麵色凝重。
此時劉忠的妻子坐在椅子上嚶嚶哭泣,有幾個家屬站在她身邊一個勁的勸她,“彆把身子哭壞了,劉忠不會有事的”
“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一家子老小該怎麼活呀!”劉忠妻子越勸越覺心酸,捶胸頓足的喊道。
此時,李霖已經走到了急診室門前。
吳雄飛看到他過來,連忙走過去,拉著他到樓梯間說話。
“李縣長,我的本意是你暫時不用出麵,你看劉忠那些家屬尋死覓活的,萬一跟你撕扯起來怎麼辦?”吳雄飛擔憂的說道。
李霖則是繞開這個話題,直接問道,“到底什麼情況?怎麼突然就發病呢?醫生有沒有說是什麼病?”
吳雄飛輕歎一聲,說,“我們乾警按程序準備將他先拘留起來,就在去拘留所的車上,他突然眼睛一閉就昏倒過去這我們就第一時間把他送到醫院,醫生一看懷疑他是因基礎病引發的急性病”
“有基礎病,也不能這麼巧合吧咱們的乾警在車上沒跟他動手吧?”李霖試探著問道。
李霖是怕如果在車裡有民警對劉忠動手,到時候劉忠真救不回來,他的家屬揪著公安局暴力執法不放,那就真的百口莫辯了!
吳雄飛知道李霖說的是什麼意思,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懊悔的說道,“彆人都沒動手,就我踹了他兩腳你不知道,這小子上車後不老實,仗著自己懂點法律,嘴裡不乾不淨的我一聽就怒了所以”
“好了,不用說那麼詳細”李霖連忙打斷他。
隔牆有耳,萬一被劉忠家屬聽到,現在就得鬨翻天。
看李霖神色凝重的樣子,吳雄飛此時內心也很忐忑,本來他正常執法沒他什麼責任,現在就因為踹了劉忠兩腳,說不清楚了!
他輕歎一聲,壓低聲音對李霖說道,“李縣長,如果到最後沒法收場怎麼辦?”
吳雄飛這時才開始擔心那兩腳會不會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後怕不已。
李霖拍了拍他肩膀說,“還沒有到那個地步,先穩定住家屬情緒,等劉忠出來再說。”
說罷,他便和吳雄飛一起回到急診室門口,等候劉忠搶救結果。
當劉忠的妻子看到李霖的時候,隻覺他與身邊這些警察不一樣,再看吳雄飛這個刑警支隊長對他恭敬的態度,判斷他一定是縣裡的某個大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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