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莊。
祠堂內。
香煙嫋嫋,莊嚴而神秘。
九叔正坐在案幾前,手持朱筆,專注地畫著符籙。
手中的筆鋒如同遊龍,熟練地在紙上飛舞。
一旁的菁菁靜靜地站著。
“師父。”蘇辰推門而入。
九叔沒有立刻回答,他隻是繼續畫完手中的符籙。
直到最後一筆完成後,才放下朱筆,轉過身來。
他看了一眼秋生和文才,從他們的表情中,心裡便猜到了一些眉目,肯定又闖禍了。
而且闖的禍還不小!
“你怎麼對付的石少堅?”九叔目光落在蘇辰身上。
蘇辰停頓了一下,然後笑了笑“也沒什麼,就是略施薄懲,給了他一點教訓。”
九叔輕哼一聲“就這麼簡單?”
目光轉向文才“文才,你說。”
“我?”
文才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目光在蘇辰和九叔之間來回遊移片刻,小心翼翼道“我們隻是給他做了一個小手術。”
九叔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文才趕忙解釋道“就……就是給那小子做了個閹割手術,讓他以後都碰不了女人。師父,不關我的事,是小師弟讓我們這麼乾的。”
話一出口,立刻感到有些不妥,瞥了一眼蘇辰,然後迅速地將眼神移開。
其實,就算文才不解釋,九叔也知道肯定是蘇辰的主意。
以文才憨厚的性格,他是不可能想出這麼陰狠的主意的。
九叔聽後,神色變得複雜起來,狠狠瞪了蘇辰一眼,語帶責備道“這麼狠毒之事,虧你想得出來!”
蘇辰淡然陳述“師父,弟子這麼做,已經算是便宜他了。”
要不是擔心師父說他殘忍無情,現在的石少堅已經魂飛魄散了。
畢竟,以石少堅那熟練的作惡手段,被他奸淫的婦女隻怕是不計其數。
他死不足惜!
九叔聞言,麵色微變,似有怒意湧動,卻又生生壓下。
顯然,他也認同蘇辰的懲處相較於石少堅的惡行而言,實屬輕微。
然而,他內心的憂慮,無非是源於石少堅的身份。
再怎麼說,他也是大師兄石堅的弟子。
割了他的命根子,大師兄豈會罷休?
九叔沉默片刻,隨後意味深長地歎道“為師與你大師伯本就交惡,你這麼做,讓師父怎麼向你大師伯交代。”
看得出來,九叔內心深處,對大師兄有著深深的忌憚。
以九叔的為人,若換作往昔,早就挺身而出,對抗石少堅這個不法之徒。
可石堅的強大,讓九叔一味退讓,甚至模糊了是非界限!
“大師伯縱容弟子為非作歹,玷汙婦女清白,已觸犯茅山之大忌。”
“如此敗類,留他一命已是極致慈悲,何須再向他辯解?”
此言一出,九叔竟無言以對。
秋生、文才與菁菁皆震驚不已,難以置信蘇辰竟敢以如此態度與師父說話。
文才在蘇辰耳邊低語“師弟,你真厲害,竟敢頂撞師父。”
蘇辰回頭瞪了他一眼,文才立馬閉上了嘴,不敢再多言。
望著九叔那難掩的沮喪之色,蘇辰繼續說道
“大師伯之所以肆無忌憚,縱子行凶,無非是仗著他大師兄的身份,以及他高深的道法。”
“難道就因他是大師兄,便可肆意妄為,無視門規嗎?”
“況且,大師伯一心和師父為敵,師父又何必顧念什麼同門情誼,熱臉貼冷屁股。忍無可忍,則無需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