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打了個哈欠,“陛下,您都說多少遍了,這東西也不能挪啊,也挪不走啊。”
這東西太重,沒人幫忙,一個人挪不動。
現在永壽宮就隻有朱元璋和王忠兩個人。
朱元璋自己不可能挪的,朱元璋現在看著那鎧甲,都感覺到一股森森的寒意。
朱元璋本來拉上床簾,不想理會。
但是一躺下來總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朱元璋反反複複,愣是睡不著。
王忠此刻也不想在說啥了。
這不純純是朱元璋自己作的嗎?
但是王忠也能理解,這就是權力帶來的禍事。
權力……它虛無縹緲,但又真實存在。
權力,是最危險的毒藥。
古往今來,受命於天,既壽永昌,這八個字誰能抵抗得了?
朱元璋對權力的掌控近乎癡迷,突然一下被奪權,肯定是不會樂意的。
“咱……咱……”
朱元璋想著想出個辦法來,但是想不出來。
王忠此刻困的很,“您要是再鬨,陛下就要把您安排到太廟住去了,天色也不早了,您早點休息吧。”
“咱……去廂房住去。”朱元璋起身道。
王忠歎了口氣,“永壽宮其餘房間,包括柴房和小廚房,窗戶全部被釘死,門上六把鎖全給鎖死,您住不了,就連兩個茅房都被鎖了一個。”
“咱……那你呢?你住哪?”朱元璋沒想到朱允熥連永壽宮其他房間都鎖起來了。
王忠搖搖頭,“您要是憐憫奴婢,就讓奴婢在這兒打個地鋪,實在不行,奴婢就去門外打個地鋪也行。”
“可彆,你就在咱這打個地鋪吧。”朱元璋說道。
朱元璋現在一個人住,有點怕。
“多謝陛下。”王忠謝恩,私下裡王忠還是稱呼朱元璋為陛下的。
朱元璋氣得直拍床板。
“茅房他都鎖!乾嘛啊!怕人偷屎嗎?”
朱元璋是真被這波操作氣到了。
永壽宮兩茅房,一個是給朱元璋用的,一個是個太監宮女們用的。
“奴婢不知。”王忠搖搖頭。
王忠還真不明白朱允熥是怎麼想到把事情做的這麼絕的。
“咱記得永壽宮外麵沒人看守吧?你說咱們翻牆能不能出去?”朱元璋還是想出去。
沒了自由,渴望自由。
得到的時候不珍惜,失去了卻想擁有。
“爬不出去,牆上全被圍了鐵絲網,上麵都是鐵刺。”王忠回答道。
聞言,朱元璋一陣嘴角直抽抽。
我踏馬……
“那咱們砸洞!”朱元璋說道。
辦法總比困難多,我砸狗洞偷跑出去總行吧。
“永壽宮內所有錘子、扳手等工具,全部被收走了,就連柴房裡的木柴都被搬走了,所有的石頭全部被撿走了,還有桌椅茶幾板凳全拿走了,就留了一張桌子和一張椅子。”王忠再一次讓朱元璋的幻象破碎。
鑽狗洞也沒東西砸牆。
就連多餘會客的凳子都沒了。
“好!咱就不信咱們出不去了!咱掀瓦片,一點點挖地道總行了吧。”朱元璋更生氣了。
王忠搖頭,“不行,工部已經領旨,明天來把永壽宮裝修,花花草草全鏟了,全部鋪上地磚,而且就算沒有這事兒,以皇宮的地基,您也挖不出去啊。”
朱元璋站了起來,左右踱步。
“好!好!好!那咱從大門出去!晚上溜出去,反正外麵沒人看守。”
朱元璋又想到個辦法。
王忠再次搖頭,“永壽宮外落了鎖,鑰匙在馮太醫那裡,隻有來送膳的時候,才會打開門。”
“那你說賄賂他成不?高官厚祿,金銀珠寶,土地美人都行。”朱元璋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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