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友德偷偷摸摸地用手指戳了戳旁邊的王純卅,然後用唇語向他暗示著什麼,王純卅看著傅友德,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隨即,傅友德和王純卅同時站起身來,齊聲說道,“陛下,請恕臣以下犯上了!”
話音未落,他們便毫不猶豫地上前,一左一右地架起了朱允熥。
“放肆!放開朕,你們要乾什麼!乾什麼!”朱允熥完全沒有料到這兩個人竟敢上手。
“恭請陛下回鑾!”傅友德和王純卅齊聲回應道。
緊接著,他們不顧朱允熥的掙紮和反抗,架著他大步流星地朝乾清宮走去。
傅友德想的是朱允熥身係淮西利益,絕不能出事。
王純卅則想的是自己剛入閣不久,朱允熥要是出事,自己的榮華富貴,宰執天下的美夢就要破碎了。
兩人雖然想法不同,但是目的一致。
跟朱允熥利益捆綁到位,朱允熥絕不能出事。
“陛下!陛下!”這時候,不遠處傳來了周王朱橚的聲音,身後還跟著一眾太醫。
朱橚本來在太醫院和太醫收拾一些藥材,準備奔赴民間,協同道門救治百姓,突然太監來報,嚇得朱橚趕忙從太醫院衝來。
“周王殿下,臣等請陛下回鑾,宜倫公主的病情什麼的,就請您帶領太醫定讞了。”王純卅回了一聲,緊接著繼續和傅友德架著朱允熥離開。
周王朱橚還沒過來,就看到朱允熥被臣子給架走了。
“放開朕!傅友德,王純卅,你們倆敢犯上!”朱允熥掙紮道。
奈何細胳膊細腿的,掙紮不開啊。
百官紛紛起身,擁護著朱允熥離開這裡,返回乾清宮,主要是自己也不想在這裡多待,生怕沾染上瘟疫了。
朱橚一臉懵圈,“不是,他們怎麼架著陛下走了?本王還沒有詢問有關情況和怎麼處理呢。”
江都公主聽到外麵的動靜,將大門打開了一條縫隙,看到了朱允熥已經被百官架走了,心裡也鬆了口氣。
“王爺,先進東宮為公主殿下診脈看看吧。”太醫提醒道。
朱橚點點頭,“對對對,去東宮。”
說著,朱橚帶著太醫趕忙來到東宮門口,正準備敲門來著,東宮大門就自己開了。
“五皇叔。”江都公主行了一禮道。
朱橚趕忙扶起江都公主,“大侄女兒,哭啥啊,沒事兒,有皇叔在,會沒事的,帶我去宜倫那裡看看。”
朱橚為江都公主擦去眼角淚花道。
江都公主點了點頭,“嗯,皇叔,你要小心防護。”
“沒事兒,走吧。”朱橚微微一笑。
身為醫者,何懼病魔?
江都公主帶著朱橚和一眾太醫去了宜倫公主那裡。
而另一邊。
謝天謝地兩人聯袂進宮,半路上就碰到了傳旨太監,收到旨意之後,更感頭疼,隻能加快速度了。
“你說這事兒我們怎麼跟陛下稟報?這事兒真大條了。”謝地很是頭疼。
謝天歎了口氣,“還能說什麼?淮西這棵大樹,也該修剪修剪枝椏了,好懷念老大在的時候啊,那時候咱們多無憂無慮啊,啥也不用想,隻要執行就行了。”
謝地對此表示讚同,“是啊,為了錢,真是不擇手段,竟敢聯合藥商,哄抬價格,眼下瘟疫橫行,淮西怎麼敢的啊!尤其是這件事情裡麵還有涼國公的義子參與,真頭疼。”
“抬高價格,這不犯法,誰又能說啥呢,隻能說他們缺德發國難財,但不能說他們犯法啊,不然他們怎麼敢頂風作案的。”謝天說道。
謝地嗯了一聲,“真希望陛下能夠整治一下哄抬價格的事情,我叫我府中下人屯藥,價格已經比平時漲三倍有餘了,還有得漲。”
“明知朝廷要救治百姓,他們不開方便之門也就罷了,反而還哄抬價格,真真是豈有此理。”謝天咬牙切齒的道。
謝地回答道,“就是因為知道朝廷要救治百姓才哄抬價格啊,每當瘟疫來臨,就是他們賺得盆滿缽滿的時候啊,也就隻有涼國公帶出來的義子才敢如此頂風作案。”
“你說咱們要怎麼稟報,瘟疫已經擴散開來了,壓根控製不住了,周邊各地也爆發了,現在宮裡都有了,待會兒跟陛下稟報,陛下一定會龍顏大怒的。”謝天憂愁無比。
因為仔細想想,自己兩人自接掌北鎮撫司以來,就沒給朱允熥帶來什麼好消息。
都聽說有人戲稱自己兩人為報喪錦衣衛了,因為一來準是喪氣的事兒,而不是好事。
雖然這是事實,嚶嚶嚶。
“咱們要是知情不報,陛下更生氣啊。”謝地無可奈何的說道。
每次來都彙報壞消息,謝地也想哭。
“老大也不知道在哪啊,去乾什麼了,怎麼還不回來。”謝天仰天長歎,好懷念蔣瓛啊。
謝地讚同的點了點頭。
“是啊,以前老大在的時候,不論是挨打挨罵還是挨罰,都有老大頂著,真不知道老大啥時候能回來啊。”
蔣瓛: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盼著我回來不是因為兄弟情,是想我回來繼續背鍋扛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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