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來臨,輕風吹過,鄉間小路旁的驛站旌旗被吹的上下飄舞。
突然,原本的寂靜的夜空投入發出陣陣“嗖嗖”聲,無數把燃著火焰的箭矢直衝驛站而來。
“噗嗤。”箭矢直挺挺的射在驛站巡邏將士的胸膛,鮮血噴出,火焰瞬間在驛站彌漫開來。
“有刺客,快,保護好夫人和少爺。”一瞬間,驛站瞬間躁動起來,無數身穿黑甲,手握長刀的將士從房間中跑出來,然而,一群蒙麵黑衣人也從旁邊的密林裡飛馳而出,密密麻麻的,看不清有多少人,他們衝進驛站,見人就殺,很快就與黑甲戰士打作一團。
此時,在驛站內,一個中年美婦神色慌張的拉著一小男孩的手,被黑甲戰士保護著往驛站外跑去。
驛站內火光滔天,黑衣人手起刀落,一個又一個無辜的生命倒在了屠刀下,一個男子剛剛從房間跑出來,看到眼前這般景象,瞬間嚇懵,趕緊就跑,可是他還沒有走兩步,就被一把短匕刺中後背,鮮血翻湧而出,直接倒地身亡。
然而在他的屍體不遠處,一個蓋著蓋子的木槽裡,一雙稚嫩的眼睛卻目睹了這一切的發生,看到有人慘死眼前,木槽裡男孩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此時,一雙玉手從身後捂住男孩的嘴,輕聲說道,“延兒,千萬彆出聲。”
就在黑甲將士保護著美婦和小男孩往外走的時候,數十名黑衣人突然從天而降,手握鋼刀,將一行人死死圍住,男孩驚慌失措的抱著女子,為首的黑甲戰士目光剛毅,盯著眼前黑衣人,“劫殺大奉禮國公家眷,這可是誅九族的死罪,朝廷,禮國公定不會放過你們。”
黑衣人並沒有為之所動,為首的黑衣人,直接提刀衝了上去,黑甲將士大喊道,“兄弟們,殺。。”
在火焰的映襯下,一個接一個的黑甲將士倒在地上,當最後一個黑甲將士倒地身亡的時候,身後的美婦和小男孩已經哭得泣不成聲,女子死死抱著男孩無力的跪在地上。
隻見黑衣人緩緩走到女子麵前,雙手握刀高高舉起,目光一冷,直接砍了下來。
“不要。。。”一陣驚慌失措的大喊將寧延從熟睡中驚醒,手裡握著的狼毫筆都掉了下來,寧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在發覺原來隻是一場夢後,長長歎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將身上寫滿字的紙推到一邊。
恰好這時,推門聲響起,是寧延的貼身侍女素素,看到自家少爺今天居然在自己來之前醒來了,素素還有些意外,“少爺,您今天醒的這麼早啊。”
寧延伸了一個懶腰,“睡不著了。”
說罷,素素便將臉盆放到一邊,幫寧延更衣。
在殷都,誰都知道禮國公有一個長相俊美無比,眉清目秀的兒子,在年少之時就有殷都第一美男之稱,沒錯這個稱謂的主人便是此時還沒有完全睡醒的寧延,寧延身形消瘦,玉唇冷麵,加上因為從小嬌生慣養而養出來的細膩皮膚,配上一雙懾人心魄的丹鳳眼,十七歲的寧延確實對得起美男之稱。
不過,對於美男這個稱謂,寧延並不喜歡,經過自己的不懈努力,終於讓殷都百姓對他的稱呼從殷都第一美男變成了殷都第一紈絝。
素素伺候寧延穿衣後,便作揖退下開始收拾起寧延房間內淩亂的紙張和床鋪,寧延一邊洗漱一邊說道,“素素,這些紙你給本少爺收好了,等晚上我回來還要給老爺子送過去呢。”
聽到寧延這話,素素愣了愣,無奈的說道,“啊,少爺,您今天還要出去嗎?”
“是啊,和朋友約好了去珍寶齋吃飯。”寧延隨口說道,看起來毫不在意。
知道自家少爺秉性的素素哦了一聲也沒有在多問什麼,洗漱完畢後的寧延抓起案幾上的鏤空百花流紋玉佩掛在腰間,然後抓起旁邊的錢袋就走了出去。
素素一邊收拾一邊無奈的說道,“哎,這回來老爺又要責罰了。”
。。。
春風輕拂,在大奉國都殷都城內,去年的積雪還未完全消融,微風吹過,空氣中還帶著一絲涼意。
出了寧府,寧延也不帶一個侍從,就這麼往殷都東市街頭一走,看著一身錦衣華服和俊逸非凡的容貌,以及那標誌性的鏤空百花流紋玉佩,街上的大小商販無不神色緊張,沿途原本熱鬨的集市氣氛也變得奇怪起來,而寧延就好像瘟神一樣人人都避著他。
寧延輕輕一笑,這些百姓對他這般態度他完全不奇怪,殷都第一紈絝,上次因為一個沒長眼的貴公子就因為看了寧延一眼,就被寧延帶著一群人打掉了兩顆門牙,而那個貴公子家裡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寧延。。”人群裡,一個同樣錦衣華服的男子跑了過來,年齡與寧延差不多大小,不過樣貌比起寧延就差遠了,皮膚黝黑,濃眉大眼,身型健壯,和彆人見了寧延躲閃不同,這個有些像黑煤球的家夥見了寧延到時熱情無比,此人便是寧延的死黨,大奉兵部侍郎的獨子朱友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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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延笑臉相迎,朱友鈞上來就是一個熊抱,“哈哈,我來的還算及時吧,咱們快走吧,估計吳三杯已經到了。”
寧延在朱友鈞肚子上輕輕打了一拳,“這吳三杯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平日裡摳搜的連一文錢的包子都要算清,這今天是招了哪門子邪了,居然要請客。”
朱友鈞摟著寧延就往珍寶齋走,邊走邊說道,“管他呢,既然這小子願意請客,那咱們就去瞅瞅,這鐵公雞拔毛的事情可不多,今天非得宰這小子一頓。”
正當兩人一路有說有笑的走著的時候,一把箭矢突然從寧延耳畔飛過,夾帶著破空聲,釘死在寧延身後的木樁上,寧延目光瞬間陰冷下來,街上的百姓在看到箭矢後,也紛紛往一旁退去。
“誰啊,吃了豹子膽了,敢在殷都行凶。”朱友鈞氣呼呼的喊道。
寧延走到箭矢旁,將箭矢拔下,黑色的箭柄上還有奉字標識,“軍隊的官箭。”
此時,街頭一白衣男子正被一群拿著佩刀,穿著勁裝的男子簇擁著往寧延這裡走來。
寧延隻是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敢在殷都地界,出門帶侍衛,還是佩刀的,嘖嘖;白衣男子率先開口,看著寧延,不屑的說道,“把本世子的箭矢拿來。”
朱友鈞剛要發火,被寧延攔下,“世子?殷都城內,有所謂的世子嗎?”
在殷都,根據大奉鐵律,所有皇室王公,在沒有陛下召見的情況下,不得私自進京,不得私自離開封地,違者,以謀逆罪論處。而這家夥自稱世子,難免不引起寧延懷疑。
白衣男子輕蔑一笑,身旁男子直接開口,“大膽,見到靖北王世子殿下,還不快行禮。”
寧延一聽,恍然大悟,這幾天正值開春,所有的戍邊將士都要回京述職,而這靖北王雖是封王,也是邊關一將,自然也是回京了,看來這家夥是跟著靖北王來殷都了。
“是這樣啊,世子殿下,這當街彎弓可不好吧,傷到百姓怎麼辦,更何況,這箭矢還差點傷到了我。”寧延雖然叫了世子殿下,但行為舉止卻絲毫沒有尊敬的意思。
白衣男子看著寧延的舉動,不免眉頭緊鎖,“傷了你,本世子自會賠償,再說了,你,又是什麼身份,敢在這裡責問本世子。”
說罷,靖北王世子身後的侍衛紛紛右手握刀柄,看起來有一種一言不合就要開大的架勢。
寧延搖頭一笑,衝著朱友鈞一笑,“外地來的,不懂規矩,你先退一會,我給他們立點規矩。”
朱友鈞擔心的看著寧延,“你一個嗎?”
“放心吧,這群小米小蝦傷不到我。”寧延讓朱友鈞退到一旁,然後看著眼前的靖北王世子,緩緩開口,“開始吧,本少爺還忙著呢。”
“可惡,給我打爛他的嘴。”被如此無視,靖北王世子也是被氣的半死,直接大喝一聲,身後的侍衛全部衝了上去,將寧延團團圍住。
此時在街邊的百姓看著眼前一幕,無奈搖頭,“這世子連寧五少都敢惹,估計這下一條腿保不住了。”
“是啊,惡人自有惡人磨,我們這些尋常百姓就當時看個熱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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